穿得又寒酸又肮脏),兴致勃勃,没有丝毫不耐烦,调音师在小窗后面做着欢快手势,像头心满意足狒狒。正在这个时候,仿佛迷失在快乐里乔尼突然停下来,打不知道谁拳,说道:“这是明天正在演曲子。”大家被硬生生打断,只有两三个人继续弹几拍,像是火车下没刹住。乔尼拍着额头,个劲儿地说:“明天已经演过这支曲子,太可怕,迈尔斯,明天已经演过这支曲子。”谁也没办法让他从这个念头里解脱出来。从那刻开始便发不可收拾,乔尼心不在焉地演奏,心只想离开(回去继续吸d,调音师咬牙切齿地说)。看着他离开,跌跌撞撞,面如死灰,问自己,如此这般,还能维持多久。
“觉得要给伯纳德医生打个电话。”黛黛说,用余光瞥向乔尼,乔尼正小口喝着朗姆酒,“你发烧,而且什东西都没吃。”
“伯纳德医生是个可怜废物,”乔尼舔着杯子说,“他肯定会给开几片阿司匹林,然后会说他非常喜欢爵士乐,比如雷·诺布尔[5]。你想想看,布鲁诺。如果手头有萨克斯风,就会给他来上曲,让他屁股着地,从四楼个台阶个台阶地滚下去。”
“无论如何,吃点阿司匹林没有什害处。”说,用余光瞥向黛黛,“你如果愿意,走后就给他打个电话,这样黛黛就不用下楼。另外,这个合同……如果后天开始演,想还有补救机会。还可以试着问罗利·弗兰德要支萨克斯风。再不济话……问题是乔尼你以后必须得小心点儿。”
“今天就算,”乔尼看着朗姆酒瓶说,“明天吧,等萨克斯风到手再说。所以现在没必要再谈这事儿。布鲁诺,越来越清楚地发现时间……觉得音乐总能帮助们多少搞懂点这个问题。好吧,不能说是搞懂,因为其实啥也不懂。只能发现那里有些什东西。就像是那些梦,不是,在梦里你开始怀疑切都彻底完蛋,所以你提前就会有点恐惧;但同时你又对什都不确定,也许切都会像蛋饼样翻个身,突然你就跟个漂亮小妞睡在块儿,切都是那神圣地完美。”
黛黛正在房间角洗杯子。这时发现他们连自来水都没有;看到个印着粉色花脸盆和只水壶,那只水壶让联想到动物木乃伊。乔尼用毯子半遮着嘴,继续喋喋不休着,他看上去也像个木乃伊,膝盖抵着下巴,黝黑而光滑脸被朗姆酒和身体热度渐渐润湿。
“布鲁诺,读过几篇关于它文章。这个问题很奇怪,而且真很复杂……你知道,觉得音乐就有帮助。不是帮搞懂它,因为实际上啥也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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