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坐到把旧维也纳椅子上,坐在个巨大房间正中央,地上铺满垫子,还有个茅草顶狗窝,像是黑人住茅草棚似。罗多洛斯先生给解释说,这个玩意儿是吕西安娜小姐心血来潮给菲多做。六个垫子胡乱铺着,地上还有几个碗,装着水和狗粮。唯盏电灯刚好挂在头顶上,灯光暗得很。跟罗多洛斯先生说,如果只有狗在,怕自己会睡着。
“啊呀,可别睡着,弗朗西内太太,”他答道,“这些狗都很可爱,但它们都被宠坏
爱,只是有点不会相处,尤其是只有它们几个在起时候,马上就会打起来。真不敢去想,要是菲多去咬小松狮那个小可怜,或者梅多……”她放低声音,向挨近点,说,“还有,要特别小心小不点儿,它是博美犬,眼睛美极。觉得……它到时候……不希望梅多或者菲多……您明白吗?明天就让人把它带去们家庄园,但在这之前希望能好好看着它。不知道把它放在哪儿,只能让它跟其他狗待在个房间。可怜宝贝,那柔弱!简直不能让它晚上都不在身边。您看吧,它们不会给您惹麻烦,正相反,您看到它们那聪明,肯定会被逗乐。会时不时去看看情况怎样。”
感觉出来这不是句好话,而是个警告,但罗塞夫人在花香味儿面霜下那张脸仍然微笑着。
“女儿吕西安娜自然也会去看您。她分钟都离不开她菲多,连睡觉都要搂着,您想想……”但最后这半句她是对着脑子里想到某个人说,因为她边说着边转身走,之后也没再见过她。爱丽丝靠在桌子上,像白痴样看着。不是瞧不起人,她就是像白痴样看着。
“宴会几点开始?”问。发现自己不留心居然学起罗塞夫人说话调子,问人时候对着人侧面,像是在问衣架或者问扇门似。
“快开始。”爱丽丝说。这时罗多洛斯先生走进来,掸去黑色制服上灰尘,像大人物样点点头。
“是,快开始,”他说,边给爱丽丝打手势让她端起几个漂亮银托盘,“弗雷瑞斯先生和贝贝先生已经到,他们想喝鸡尾酒。”
“他们俩总是早到,”爱丽丝说,“总是这种喝法……已经跟弗朗西内太太解释过,罗塞夫人也跟她说该做什。”
“啊,太好。那现在就领她去她要待房间。待会儿把狗带来。现在老爷和贝贝先生正在客厅里跟它们玩耍。”
“吕西安娜小姐把菲多留在她卧室里。“爱丽丝说。
“对,她会亲自把它带给弗朗西内太太。现在,如果可以话,您请跟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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