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帕不知道,但她可以回头去问问博尼法斯大夫,是他建议换个环境透透气的。过了好几天,妈妈才又旧话
里之外。
就在这段时间,罗克舅舅开始给她读同巴西关系紧张的消息。最初他还把这些消息写在报纸边缘的空白处,可妈妈根本就不管他念得好不好,几天之后,罗克舅舅也就习惯了现编现造。起初,他在念那些令人不安的电讯时还会稍加评论,说这可能会给阿莱杭德罗和其他在巴西的阿根廷人带来些麻烦,但是妈妈好像对这些事没多大兴趣,他也就不再评论了,但每过几天形势会被描述得更严峻一些。阿莱杭德罗在信里还谈到有断交的可能,不过他带着年轻人惯有的乐观,坚信外交官们会解决这些争端。
妈妈不置一词,也许是因为离阿莱杭德罗请假的日子还早吧,但一天晚上,她突然向博尼法斯大夫发问,和巴西之间的局势是不是像报纸上说的那么严重。
“和巴西?哦,是的,是有点儿不大妙,”医生说,“但愿那些政治家有解决问题的智慧吧……”
妈妈看了看他,这样毫不迟疑地作答好像让她有点吃惊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换了话题。这天晚上她比以往精神要好些,博尼法斯大夫满足地离开了。第二天,柯莱丽雅姨妈病倒了;虽说昏厥看上去只是一时的事,可博尼法斯大夫跟罗克舅舅谈了谈,建议他们还是找一家疗养院,让柯莱丽雅姨妈去住院。妈妈此时正在听卡洛斯给她念晚报上有关巴西的新闻,大家告诉她柯莱丽雅姨妈犯了偏头痛,不能下床。他们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,可罗克舅舅在和博尼法斯大夫谈完话之后就灰心丧气,只有靠卡洛斯和几个女孩拿主意了。罗莎想到了玛诺丽塔·巴耶的农庄,那儿空气好;就在柯莱丽雅姨妈犯偏头痛的第二天,卡洛斯把谈话掌握得尤为巧妙,最后竟好像成了妈妈自己提出建议,让柯莱丽雅姨妈到玛诺丽塔的农庄去住些日子,那样会有益她的健康。卡洛斯的一个同事主动开车把柯莱丽雅姨妈送去,对偏头痛病人来说,坐火车去会太疲惫。柯莱丽雅姨妈首先提出要去跟妈妈道个别,卡洛斯和罗克舅舅搀着她慢腾腾地过去,妈妈叮咛她坐现在这种汽车要注意别受凉,提醒她记得每天晚上吃点儿水果,有助于通便。
“柯莱丽雅面色潮红,”下午,妈妈对佩帕这样说,“我看不是什么好事儿,你说呢?”
“哦,在农庄里住上些日子,她就会好的。这几个月她有点累;我想起来了,玛诺丽塔有一回对她说过,让她到农庄一起住几天。”
“有这事儿吗?好奇怪呀,她从来没跟我说过。”
“我猜她是不想让你烦心。”
“好女儿,那她要在那儿住多长时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