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会为一点小事就把脸涨得通红了,对吧,我的小可怜。我疼得很,妈妈,我这儿疼,你让我把他们塞进来的这块沉甸甸的东西取出来吧,我肚子里面有个东西压着,疼得很,妈妈,你让护士来替我把这东西取出来吧。好的,我的乖孩子,很快会过去的,别再动来动去了,你哪来这么大的劲,我得去叫玛利亚·路易莎来帮忙了。好了,巴勃罗,你再这么动来动去我真要生气了,你这么不停地动会疼得更厉害的。啊,看来你开始有点儿知觉了,我这儿疼,,我这儿特别疼,请你帮我做点儿什么,这里太疼了,把我的手放开,我受不了了,,我实在受不了了。
幸好我可怜的小心肝最后还是睡着了,两点半,护士过来找我,让我陪他待一会儿,说他已经好一些了,可我看他脸色苍白,肯定是失血过多,好在德·吕希大夫说了,一切都很顺利。护士也被他折腾得够呛,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早点儿让我进去,这家医院的人太死板了。已经是晚上了,宝贝儿一直睡着,看得出来他是累极了,可我看他气色好了一点,脸上有了些颜色。他还时不时哼两声,但已经不用手去挠绑着绷带的地方了,呼吸也很均匀,我看这一夜他会过得安安稳稳的。接下来,第一波惊吓刚刚过去,那位大妈指手画脚的旧病又复发了,劳驾,小姐,夜里别让宝宝没人照看;就好像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似的,不过这也难免。我说过了我是可怜你,你这个蠢老太婆,要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。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,她们总以为到最后一天给一笔丰厚的小费就万事大吉了。有时候那小费也根本谈不上丰厚二字,不过还想这些做什么呢,反正她已经走了,现在一片安静。马尔西亚,你别急着走,你没看见这孩子还没醒吗,给我说说今天上午的事儿。好吧,你要是现在太忙,我们回头再聊。别,别,玛利亚·路易莎会进来的,在这儿不行,马尔西亚。当然了,不用在意别人,但我跟你说过我上班的时候你别吻我,这不好。好像我们整夜整夜地亲吻还不够似的,你这个傻瓜。走吧。我说走吧,要不然我生气了。傻瓜,怪人。对,亲爱的,再见。当然了。特别特别爱你。
四下里一片漆黑,可这样更好,我连眼睛都不想睁开。已经不太疼了,能这样慢慢地呼吸,也不想吐,多好啊。周围没有一点声音,我这会儿想起来了,我看见过妈妈,她对我说了些什么,让我很难受。我几乎没去看老爸,他在床尾那边,还对我挤了挤眼,这可怜虫就会这一套。我有点冷,想再要一条毯子。,我想再加条毯子。她就在那里,我稍稍睁了睁眼睛,看见她就坐在窗边,正在读一份杂志。她立即走了过来,帮我盖好了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