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尽欢并不知道他在想什,打开房门后就把他让进来。而他在看到这比自家下人住还不如屋子时,那种难言感觉仿佛化为利刃,下就扎进心底。
周尽欢把被子放在木板搭成床榻上,匆匆收拾桌面上放着书和本子,给他让座:“家里有点乱,你先坐下,给你倒杯水。”
霍恒让他慢慢来,把带来礼物放在桌上,又看眼书封面。
那是两本手抄戏曲新编,书面有焦黑痕迹,连边角都翘起来。霍恒翻开第本扉页,上面用钢笔写行字,虽然很模糊,但还是看得出内容。
“给最爱欢儿,生日快乐。
理由:“问你店里伙计。对,你脸上是什东西?”
他隔空指指周尽欢鼻子,周尽欢腾出只手摸下,表情更尴尬:“刚才在揉面做葱油饼,可能是不小心沾上。”
霍恒点着头:“正巧饿,不知道周老板愿不愿意招待顿?”
周尽欢忙道:“家里简陋,吃东西也上不台面,不如请您出去吃。那天您帮忙还没道谢,也还没把看病钱给您。”
“不用那客气,其实是想吃葱油饼,周老板不会是对自己手艺没信心吧?”
——父字。”
他都这样说,周尽欢只能同意,带着他往楼梯那走去。
大杂院里住都是些穷苦人,所以院子,楼梯过道这些地方都堆满杂物。周尽欢在前面带路,不时回头让霍恒当心脚下。
霍恒穿着笔挺西服,头发也梳丝不苟,刚走上二楼就被转角油漆桶蹭脏裤腿,沾块白油漆上去。他低头看眼,什都没说,反而提醒周尽欢也注意看路。
周尽欢住在走廊最里面那间,外头夕阳大半都沉到山下,昏黄光线从尽头窗户投射/进来,照浮尘满目飘摇,像是光阴在眼前淌过样。
霍恒看着前面那道背影,想着他曾经出入那些纸醉金迷场合,再想想现在住地方,心里便起阵难言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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