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在窗外摇荡。
有天晚上,爸和朋友小酌,很晚还没回来。很焦急。因为如果把二楼空间转移到深海潜艇中去,原先位置会变成怎样,没有想过。也许等爸上楼,打开门,会看到片空白,或满屋海水。只好等着。入冬后,坐书桌前太冷,把操控台转移到床上来。枕头上图案是各种按钮。床头板是显示屏,开启透视功能和照明后,就能看见被束光穿透深蓝海水、掠过游鱼和海底沙石。盖着被子趴在床上,双手放在枕边,蓄势待发。十点半,老爸终于到家。听着他锁门,上楼,轻轻合上卧室门声音,幸福感在被窝里油然而生。仿佛鸟栖树,鱼潜渊,切稳妥又安宁,夜晚这才真正地降临。门都关好,家闭合起来,像个坚实果壳。窗外静极,偶尔听见远处阵急促狗吠声,像幽暗海面上闪动微光。真想待在这样夜里永远不出来。按下启动键,进入潜艇里。妙蛙种子问:种子种子?(今晚这晚?)说,久等,出发吧!那晚们在北冰洋冰层下潜行。忘设计取暖装置,结果第二天醒来,感冒。
高二天夜里,下晚自修,兴奋地小跑回家,今晚要去马里亚纳海沟探险。为这天们做好久准备工作,皮卡丘早就急不可耐。进门,发现爸妈都坐在客厅里,沉默地等着。茶几上放着笔记本,摊开着,每页都画着潜水艇。脸上发热,盯着本子,说不出话来。过会,父亲开口,他说,透纳,你不能再这样下去。看着他们在灯光下愁容,第次发现父母老很多。这几年整天沉浸在海底,根本没仔细打量过他们。那晚他们对谈很多,倾诉他们这些年忧虑。母亲哭。从未在父亲脸上见过那种无助神情。那是次沉重谈话,又在快乐顶峰迎头罩来,以至多年后想起,语句都已模糊,心头仍觉得阵灰暗。高考、就业、结婚、买房,这些概念从来都漂浮在宇宙之外,从这时起,才个接个地坠落在跟前,像灼热陨石。才意识到这是正常人该操心事。正常点,他们对要求也仅限于此。其实除爱走神、成绩差,没什反常举动,但父母能看出身上游离感,知道并非只在这个世界生活。而浑浑噩噩,竟从未觉察到自己病态和他们痛苦。想到那多时间都被抛掷在虚无海底,第次尝到什是焦虑。
当晚入睡后,没有进入潜水艇,只做许多怪诞梦。梦中景物都是扭曲,像现代派怪画。
第二天,试图专心听讲,发现已无法做到。走神。不可抑制地走神。看着教室墙壁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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