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打他，
就报警抓你
。”
她忍不下去。即便知道，自己
行为可能是鲁莽，自己帮助可能是自以为是，但她实在没法忍耐，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子被
他
定是不想哭，眼眶被泪水憋得通红，泪水涌出来，他自觉地飞快地抬手擦掉。
但仍旧被他爸爸顿臭骂。
“哭，哭，整天就知道哭。哭是最没用，懦弱人才会直哭。”
练习册打烂，他爸还没打过瘾。
殷显坐在椅子上，瘦小背佝偻着。他无法停止抽泣，只好将自己脸缩起来，缩到不被看见地方。
男人念叨着站起来，夺过他手中练习册。
眼睛扫几行，他眉头皱，把册子直接拍向殷显后脑勺。
“第三道大题又做错。”
书本盖下来，下接下盖向小孩脑袋。他直挺挺坐着，也不知道躲，硬生生地挨着。
“又错，又错。”
殷显放下笔，点点地挪着，转过身。
王结香见到他脸。上小学殷显，有双惊惶眼，他刘海太长，有些遮眼睛；嘴薄薄瓣，没什
血色。比起上次，他又长大不少，不变是气质，王结香联想到台风天被雨打湿小麻雀，殷显像它。
“爸爸……”
面对男人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不用去，找妈妈吗？”
“你有什资格哭？少你吃还是少你穿？你是死爹还是死妈？是为锻炼你、培养你，因为爱你，才拼命监督你学习，才对你要求严格。辛辛苦苦赚钱，为这个家，别人有你全有，你还不满足？你有什好委屈？摆出个畸形样子给谁看啊？”
他抓起殷显头发，晃着他，口中喋喋不休。
“天天回家见到你这窝囊样就讨厌，哭哭哭，能不能不要这脆弱。”
“喂！”
踹开房间门，王结香挥动着法棍，字句掷地有声。
“蠢得怀疑你是不是小孩，你怎这笨啊？”
王结香看得心惊。
她握着武器，却难以抉择她下步，是否要冲出去帮助殷显。
本打算按兵不动，观察到要对殷显不利人是谁，等到那人出现，她就从背后溜过去给他棍。她没想到会遇上现在情况，那是家庭，那是他父亲，不是三言两语，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东西。
殷显在哭，他嘴紧紧闭着，眼泪颗颗地往下掉。
男人取遥控器换台，不等电视机画面切换，他不断地按换台键。
屏幕上画面卡卡。
“跟你说过多少回，小孩不要管大人事，专心念你书。”
殷显垂着眼，转向饭桌。
“叫你做数学题做完吗？你这性格遗传你妈，屁大点事非要磨磨唧唧，拖拖拉拉地搞半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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