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扳回城话,王结香实在难咽下这口气。
“你和何善是不是分手?有没有想象未来会找个什样女朋友?”
得意地抖着腿,她用余光瞥他。
殷显说:“没想过。”
王结香乐呵呵地告知他:“非常可能是这样哦。”
王结香自信道:“夜雨寄北。”
她从前教过他,那时他别提多崇拜她。
殷显不可置信鼓起掌:“赶快背个听听。”
她总算听出他揶揄。生气地跳起来,两手作菜刀状去砍他。
殷显手便把她两把菜刀都制住。
王结香头被突然窜出手拍下。
殷显懒洋洋地睁开半只眼。
“看什看?小朋友。”
她捂着脑门,呲牙咧嘴地怒视他。
“瞪,也是小朋友。”
满车厢,全是橙黄黄亮晶晶光。
殷显靠着椅背,在光线中熟睡。
他有薄漂亮嘴唇,头发短短,脸很年轻。
王结香盯着他看,有种穿越时光错觉。
这时候他们还没相遇,得等上两年。
她想想自己十六岁,这时候她……
“到家帮忙带弟弟,帮忙干农活,过几年去城里打工。不去家里人也会逼去,或者要嫁人。”
*
下火车
窗。
回家。
她心里轻声念:回家。
*
这夜睡得断断续续,火车到达经停站,王结香被上车人吵醒。
“那种可能是不会有,”他加重咬字:“小朋友。”
扳回城失败。
王结香更气。
殷显抬腕看看表,火车不久要到站。
“你呢,你未来考虑好吗?到家后想做什?”
“你应该让,是小朋友。”王结香挣扎,不要脸地说瞎话。
他松手。
她立刻使劲打他。
“……呼呼。”王结香吹着自己手,殷显啥事没有,她手打他打痛。
坐在座位上,她越想越不服。
他伸手摸她头,恶劣地把她头发弄乱。
“谁是小朋友!有眼不识泰山。”王结香心想:你才22岁,实际岁数比你大。
他故作惊奇:“不错啊,看不出还会成语。”
她昂着下巴,语气不屑:“成语算什,还会背古诗。”
“哪首啊?”
再两年,他们会相识,住漏雨出租屋,吃不新鲜螃蟹。她会帮他织件太小毛衣,他会帮她榨胡萝卜汁。他们会吵架,吵很多次架。
她处在切切发生之前,捧着脸,盯着他。
她前男友,殷显。
她未来男友,殷……
“啪。”
天亮。
火车带着他们来到新天。
她望向天边,厚厚云朵盛满阳光。
慢慢地,那光越来越亮,溢出云边缘倾泻而下;穿破晨雾,来到车厢。
她回身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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