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落下鹅毛大雪。
她茫然地看着陌生纯白街,脑子钝钝。
胸腔中憋着股闷气,叫她难以呼吸。
纵使拼命地活,日子还是没法过。
没人替她说话,包括姜冰冰。
店长把计算器递给她。
“喏,你看这个数字,对你够好。这是店里规矩,你觉得不服,你可以不干。”
王结香脊梁弯下去。
“冰冰,”店长找出证人:“你在店工作久,你也知道店里早就有这规矩吧?”
“们店老顾客,赵姐,她要给染头发补色,你说她皮肤黑,不适合亮色。然后她听你,直接不染。染发在们理发店什价格你知道吧?这单该不该你赔?”
“男客人要剪头发,你负责推荐发型,你来句‘您头发这少,再剪要没’,后来他洗个头发就走。”
“还有前几天,女学生要来拉直头发,你帮她吹头发,边吹边说‘你是自然卷,拉直只能维持几个星期,又卷回去’。她听完觉得不合算,不拉直。”
店长吐出口香糖,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几下。
“算算这些生意原来能赚多少啊。”
知道吗?正式工才有工资。”
王结香皱起眉头:“不是被录用吗,怎会是试工呢?况且,就算有试工,你提前没有说过,不知情。”
他抓抓后脖,转移话题:“你这个月闯那多祸,不让你贴钱给已经对你很照顾。”
“闯什祸?”
她猜想他要旧事重提,可之前店长明明是维护她,怎能现在翻旧账?
她怀抱最后丝希望,看着姜冰冰。
姜冰冰轻轻地点点头。
那大概是年里最冷天,王结香从理发店出来,两个口袋空空。
王结香想着回到家……
回到家,蒙上被子,大哭场。
盯着计算器不断上增数字,王结香双眼蓄满泪水:“说是……实话,不知道要赔。”
她话轻飘飘,没力量。
像店长说,笔笔算清楚,她得倒贴钱。
王结香求助地望向周围同事。
他们事不关己地揣着手,表情写着“看笑话”。
“如果是因为上次泼他们水,你让他们现在泼回来,可以吗?”
王结香哪遇到过这种事,慌神之下,早已不见那天威风,满脑子里循环着句话:拿不到工资,完蛋。
她愿意道歉,甚至下跪,只要能有钱拿……
“结香啊,知道你是乡下来,但你也太不会说话。”
店里店员都在,店长让他们来,全部人作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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