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结香克制不住地颤抖,她才二十三岁,这样死掉真点儿都不甘心。
她目光投向窗外,那个小男孩已经发不出声音。
眼里泪水失控地淌下,王结香拿起放在水池边塑胶手套。
她不知道它是否绝缘,是否能承受得那高电压。
她冲出厨房,冲向那个抽搐小男孩。
是他们想不起,或者刻意忘记。
殷显和王结香故事终结在她23岁这年雨季。
是她不好,她说要辈子在起,到头来自己丢下他。
王结香试图抹掉脸上雨水。
道道水痕执着地爬过她脸颊。
它回到这年雨季,从幼儿园高空降落,融进空地水洼。
水洼旁,被大风吹倒电线杆压在铁栅栏上。
王结香看见自己结局。
她冒着雨,跑过去,想要抱起挂在栅栏上抽搐许奇,却和他起倒在这场雨中,再也没有起来。
此后时间,仍然渴望回到殷显身边。
第三滴雨。
雨珠沿着破洞屋顶,滴进城中村出租屋。
大水淹他们家,殷显和她挤在出租屋破床上,守护着身后满床杂物。
半只手臂垂在床外,她指尖敲打着床腿,凝视漫上来水。
只鱼游进屋子。
为什呢?
十六岁她盯着又破又旧信纸苦恼,最终画个大房子,围住他那行字。
就这样建立起联系。
城市陌生男孩,魔法样即时出现信。
【你城市在下雨?】
*
事实证明,如果人生能重来次话。
他们会相遇,相识,相爱,住漏雨出租屋,吃不新鲜螃蟹。
他会帮她榨胡萝卜汁,她会帮他
整个世界大雨,怎擦也擦不干净。
不救人就好。
不救人,就不会死。
回头话,能回去,回殷显身边。
她走回屋檐下,回到亮着灯厨房。
打不通他电话,找不到他人。可她还是,好不甘心。
即便收到“来岛”,看见“小兔岛”这个名字,依旧没有想起,为什他们最终没有和好。
是不是因为他贯怪脾气和捉摸不定?
殷显同样对此保持缄默。
他变成兔子,等在永夜岛,不再有伤痛记忆。
黑黑胖胖鱼,不知道从哪儿来,不知道为什误入他们家。
尾巴和躯干灵活摆动着,它腿贴着身体两侧,游得悠哉悠哉。
殷显说它是娃娃鱼。
虽然叫鱼,又不是鱼。
第四滴雨。
【是,直在下雨。】
【收到你花,谢谢你。】
他送来雪糕,价格不便宜,她不好意思地在信里问他:真可以吃吗?
他回:【可以。】
白白雪糕仿佛奶做豆腐,散发着冰凉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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