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氏皱起眉头,脑海隐约又出现模糊印象。个小雨淅沥早晨、个在路边冻得簌簌发抖褴褛小子、卫兵骂声……父王父王,他真可怜,你命人救救他吧。
“恭请夫人移驾。”个女官跪在车旁说,话音打断符氏沉思。
她由宫女扶着娇弱手臂,慢慢走下来,众宦官宫女立刻弯下腰恭敬地站立,没人敢说句多余话,人们对尊位者充满敬畏,也对背后那些巍峨高大宫阙殿宇所散发气势充满敬畏。唯独个官宦在附耳倾听旁
卫王、天雄军节度使、河北大名府尹。
长女符氏先嫁(后)汉大将军李守贞之子,李守贞父子起兵失败被杀;符氏又变成郭威义女,接着嫁郭威养子柴荣;柴荣今年正月继承皇帝位,符氏离皇后也就不远。
恰恰就是这样个从来都在天上女人,路过绍哥儿铁匠铺时,忽然掀开大车侧面珠帘,露出明眸皓齿小半张脸。她目光有神,仿佛有极大穿透力,哪怕隔着条很宽路,也能看得这边人心中摄。
她看人是绍哥儿,只眼,又从旁边少妇玉莲身上扫过。
这样三个人,差距实在太大,本不应该有任何关系,刚才幕发生在这三个人身上自是非常稀奇。
……收起帘子,卫国夫人便端坐在华丽车驾中,轻轻闭上眼睛,似乎在闭目养神。白净如玉貌美若仙女子,她上身是素白打底浅色花纹袒领半臂,隐隐有唐风,不过比唐宫装收敛多;她坐姿十分端正,肩背如削、脖子修长,天生种尊贵端庄气质,高高在上不可亵渎。
几年前,那个少年郎军士是怎出现在符家王府卫队中,她完全不清楚、也完全不想搞清楚;不过当她出嫁到李守贞府上、再次见到少年郎时,便觉得依稀有点眼熟;直到李守贞父子起兵反叛,被郭威率军攻进府中,那儿郎才给符氏留下较深印象。
彼时兵荒马乱,李家府上乱作团,被杀逃命求饶四处都是,但绝没有还拼死抵抗,因为切都大势已去、抵抗毫无意义。符氏并不想陪造反李家殉葬,匆匆退进内府,后面杀声越来越近,这时内府门口竟还有个没跑披甲之士,就是那个眼熟儿郎。他忽然在旁边说:让最后次为夫人效命。
她本来就惊惧恐慌,哪里顾得这奇怪言语,匆忙就和剩下唯个侍女进门去。只是记忆深处还保留着些声音无法抹去,剑出鞘金属摩擦声如此清晰……剑没有感觉,但握剑人应有知觉,也许剑也带着临死般凄清吧?儿郎怒吼、刀兵野蛮撞击声,他是独身冲进大群追兵中?
让最后次为夫人效命。他为什要如此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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