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怎样,郭绍觉得今天这事儿还算圆满。当下便对围观人众置之不理,骑马走在轿子前头,依旧和他刚领到仪仗队、卫队大摇大摆地上朱雀大道。
朱雀大道是交通要路,东京又是
您比呀!您不计较?”
玉莲又轻轻说道:“你连嫉妒资格都没有,懒得和你计较,放手!你碰到脚让很厌恶,嫌脏!”
李婶急忙放开手,玉莲走到轿子后面。郭绍动作很有点现代绅士般装模作样,主动为她掀开帘子,并伸出有力胳膊让她做扶手上去。
被个身穿官服头戴乌纱人躬亲照顾,被两列骑着高头大马骑士恭候。在拥挤人群中,所有人目光都聚在她身上,有强权者衬托,时间玉莲就像个高贵贵妇、成万众羡慕焦点。
她豁出去,起码在这刻,哪怕仅仅在刻,她没有自卑、没有伤心。见郭绍伸手臂,她便顾不得许多,坦然地轻轻伸出手扶住郭绍手臂上轿,她掌心里有茧子,但人们看不到,手背却比较白净……对,要把自己最光鲜面露在人前,把艰辛茧子默默藏在手心。
她最后回头看眼铁匠铺,目光扫,又看到个认识人,街道里边楼上,那个娼妓。涂脂抹粉打扮得妖里妖气,这贱人!已经沦落到成为在家里接客暗娼,还不忘在人前践踏玉莲自尊,说“她迟早要接客,接客也甭想和抢生意,没那姿色”。不要脸贱人!脸粉就是姿色?哼!现在怎样,只能躲在窗户后面悄悄看,都没胆子出来!
玉莲上轿,轿子调个方向,拿牌伞人换位置,后军作前军开道。
郭绍也翻身上马,就在这时他忽然有个想法:如果是符皇后面对这些人,会是什样子?她肯定不会和这些人说话,更不会允许别人碰到她。而且可以揣测符皇后心思,恐怕人家根本不关心这些人是什想法,怎看自己……也许,这些市井七姑八婆在她眼里就好像群蚂蚁?人会在乎群忙着搬家忙着点蝇头小利蚂蚁对自己有什看法……
也许吧,只是揣测。毕竟符皇后从来都是锦衣玉食,哪怕兵荒马乱也从未坠落过凡间,她在世人眼里根本不是人、而是仙女样在天上遥不可及存在。
但玉莲完全不同,她今天装作若无其事,其实是忍着没流于表面罢,细看她神情,细微之处真是丰富极。她会生气,会伤心,会羞涩,会要面子,会想报仇……只是方式和男人们不样。她不是在报仇,当面不带脏字地羞辱那几个妇人做什?也许她报仇还是比较无力,不是所有人都要脸、更不是所有人都脸看得很重要,对些不要脸人,你羞辱她有什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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