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远远地对望,谁也看不清楚谁。
郭绍想起三国演义里武将单挑情形,正好也想派人去试探下,看看旗帜究竟是蜀军哪股兵马。便对身后亲兵说道:“去叫李处耘来。”
不会儿李处耘骑马从军阵中间空隙策马而来,在山坡下回禀。郭绍大声说道:“你带几个人骑马过去挑衅对方武将,若蜀军不应战便看清楚旗帜,回来禀报。”
李处耘抱拳道:“得令!”
这时十几个武将陆续聚集到山坡底下,本来该去战阵中军,但郭绍要到高处观看,大伙儿只得在坡下来聚拢。战前主将得说几句话,临战号令番。但郭绍没说什鼓舞士气话,只道:“听到连续吹号角,就准备开打;鼓声敲急,前面诸指挥起进攻。别军令,派传来兵拿令旗传令。”
马从副靶子前横冲而过,飞快地拉弓射箭,“啪!”支箭矢从飞驰骏马上飘去,巧中靶心。
后面杨彪蹲着马步,柄长铁刀插在身边,忽然瞪圆虎目,提起长刀挥舞起来。
大帐中郭绍看会儿外面光景,便埋下头,手指在图纸上抚摸若有所思。
郭绍当晚没解甲,也没睡好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,倒不是穿着盔甲缘故。心里有点紧张,什都考虑过遍,但真打起来是怎回事天知道,这毕竟是他第回指挥数千人会战。迷迷糊糊中,他觉得好像回到高考前夕,忐忑不安正在等待个人命运揭晓。
山中昼夜温差大,次日天刚蒙蒙亮郭绍用江水洗脸,冰凉刺骨。
侍卫禀报,排阵使罗彦环已在前方开始调兵布阵。郭绍故作镇定,先把脸放进冷水里憋许久气,然后才擦脸。接着他走出大帐,拿青盐抹牙齿上,用捣分叉树枝刷起牙来。众将见他不慌不忙,路过人都面带微笑。
郭绍没理会诸将,带着左攸、京娘以及众亲兵爬西侧山坡去。昨天看好地方,西面山腰有处比较平坦如台阶地方,视线比较开阔。
大伙儿手脚并用爬上山坡时,俯视下去,只见人马密集,旌旗如云。蜀军在五箭之地外布阵,旗帜被北风刮得乱舞,看不清上面写是什。
太阳在崇山峻岭中冒头,万丈光芒渐渐驱散山间薄雾,更从从山谷风口吹来风,叫威武城外风云动荡。飞檐城楼就好像座藏在深山道宫。
山坡下将领吆喝声和嘈杂声,闹哄哄正在整顿队形。周军摆常规偃月阵,威武城周围虽然比较开阔,宽度却也有限,正面只能摆下八个指挥,就这样偃月阵两翼都比较厚实。郭绍又等会儿,薄雾几乎被风吹散,他见城楼上隐约有众人围着个大将;看不清楚,但郭绍有种直觉,那人也站在高处观察战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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