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数骑拿虎捷军郭绍盖印信,次日早便翻青泥岭径直往凤翔而去。
昝居润详细问清消息,在驿馆里寻思许久,果然就开始写密奏打小报告。他为把事情说得通透,又将王景部和向训部在秦凤成阶城里掠夺财货事儿也起写,然后论述,禁军没占到城,因此才敲诈蜀军援兵云云;至于禁军将士说,是蜀军主动要求拿钱赎人,颇有蹊跷之处。
写好给枢密院密奏,昝居润拿烧漆封盖印,遂派随从信使径直递送东京。
此时在东京周朝君臣正因为攻蜀之战顺利而庆贺……如果王景等部在秦凤僵持下去,周军时就不能轻易对南唐开战;只有战局明朗之后才可以拿南唐开刀,以避免两线高强度作战。
枢密使魏仁溥压根不觉得军队干点劫掠、敲诈事算什事,只要打赢蜀国、别事都可以避重就轻,禀奏皇帝建议是:青泥岭蜀军投降将士由虎捷军左厢处置;秦凤普通蜀军降兵,
人回去拿钱来赎命……不要铁钱,拿来鸟用!要金、银、宝石、丝绸;让左攸和你块儿办这事,好让他算下,什级别要多少钱,明码实价童叟无欺。”
罗彦环道:“这股蜀军士卒是禁兵,蜀国禁兵也不穷,经常被蜀国皇帝赏。几千俘虏,人榨点都不少。”
“好,你和左攸全权负责此事。”郭绍道。
李处耘道:“要是蜀国人真拿钱来赎人,咱们就这样放?特别是声不吭放掉蜀军大将,捅到朝廷里可不好说……”
郭绍沉吟会儿:“李兄所言极是。看过两天派人去东京禀奏下,请旨该怎对待战俘……先去凤翔告诉客省使昝居润,不用遮遮掩掩,就说榨到钱,他也有份。”
李处耘道:“蜀军士卒应该没事,但那些武将,要是官家下旨要捉拿回东京……那咱们收钱却不讲规矩?据说绿林山匪都会守规矩。”
“昝居润会把军中敲诈事打小报告上去。而咱们已经先请旨,官家和朝廷应该会顺水推舟;万要让捉拿回去,那便捉拿回去,只好连山匪都不如……不守规矩。”郭绍道,“敲诈钱,除掉在乱军之中‘损耗’,到时候也交些上去。”
李处耘叹息道:“战前已经答应将士们要分钱,为今之计,只能如此。主公何不把这事交给末将去办,教派去人怎和昝居润说。”
郭绍干脆地点头道:“那便李兄去办。”
李处耘便在侍卫队里找个认识都头,交待他先去凤翔见昝居润,又反复叮嘱道:“蜀军余部被围困在青泥岭,将领贪生怕死,要求拿钱赎命才愿意投降。部将领怕孤军深入腹背再遭遇蜀国援兵袭击,意图速战速决,这才勉为其难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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