枢密院副使王朴在朝里是出名非常不好相处,和谁都不怎合得来,根本不怕得罪人。王朴直视李重进道:“李将军是要献鱼、还是要言而无信?”
“休要欺人太甚!”李重进骂道。
王朴道:“不过叫你送条鱼,李将军未免太小气,大丈夫能屈能伸呐!”
就在这时,个宦官端着个盘子走上来,说道:“煎鱼来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李重进尴尬地站在群臣之中,终于跺脚,走上去抓起鱼放在手上,来到郭绍跟前,别过脸去、伸手过来。
摸不着头头脑,不知所以然。五代十国武将对抢来女人不都是当玩物样可以送人,皇帝赏女人不能收?但见皇帝脸开心样子,并没有不悦,这才稍稍放心下来。
就在这时,李重进脸涨红得像猪肝走出来,拜道:“末将说话算数,这就手板煎鱼给他吃!请侍卫抓条生鱼来。”
众臣面面相觑,郭绍站在大殿中默不作声,只是用余光看柴荣脸色。
这时柴荣脸轻松道:“不过意气之争,休要伤和气。李将军若是真拿手板煎鱼,鱼熟,你只手也熟;你又没犯大错,朕就眼看着大将废掉只手吗?天下大事未,朝廷内部大将就因小事而结大怨,如何得?郭绍,你给李将军句话。”
郭绍沉默片刻,说道:“臣不敢不遵陛下之命。”
郭绍便不客气,从宦官手里接过筷子,便在李重进手上挑鱼肉,放进嘴里吃得“吧唧吧唧”津津有味,还满意地点点头“嗯”声,再想伸筷子过去。不料李重进已经把将鱼扔在地上,愤愤地向上位拜道:“末将告辞!”
郭绍拱手向柴荣拜,就想到旁边找地方和众人站起。刚进来时还挺高兴,大殿上番干脆利索儿戏般做法,却叫他隐隐感觉暗流涌动。
王朴却道:“郭将军,得个佳人就满足?”
郭绍道:“陛下言国库不宽裕,臣不敢再要奖赏。”
王朴道:“寿州之功,可以建节。”
不料就在这时,王朴道:“李将军把话都说出来,就这不之却不太好……陛下,臣倒有个法子。昔者曹孟德言,践踏庄稼者斩首;不料自己坐骑踏庄稼,只好割发代替。今李将军扬言手板煎鱼,废掉只手倒不必,但总得做点什把说出来话收回去!”
李重进瞪眼道:“作甚?”
王朴淡然道:“把煎好鱼,放在你手板上,进奉让郭将军食用。意思意思就行。”
“你……”李重进大怒。他位高至侍卫司都指挥使,而郭绍不过是个厢都校,高好几级人,要屈下身份给他进奉膳食?那今后在军中还有什威信可言!
柴荣言不发,事不关己似在上位看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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