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得到鼓舞。人盼头很多,但近在眼前却很少。
那天共接警二十多起,跟高峰期比要少得多。按规定,要是没有突发事件,们可以在夜里十点睡觉,凌晨五点再爬起来处警。那时们已经躺在宿舍架子床上,跟他聊起片区老奎——就是被报社记者写进文章里那个主角。小吕听讲切后,陷入沉思。他肯定受到不小启发。后来他就跳进外面那口沸腾大锅。等他回来,晨光微熹,黎明已近。他好像完全忘还要摇身变这档子事儿。
们这行也是师父带徒弟。师父是老郭。他教会怎做警察,可惜三年前查出喉癌,提前退休。前段时间去看他,老头看来已经挺不多久。整个人出气多,进气少。进所时候他可健康着呢,黑脸,皱纹像是刀子削出来,胸脯拍上去,让人相信能听见金属发出咣咣声。觉得他长得很像写《白鹿原》那个作家,都是那种典型关中老汉样子。
老郭烟瘾大。后来满世界开始禁烟,所里也禁,他得空只好跑到院子里,找个拐角蹲着抽几口。有时候太忙,他忘这茬儿,嘴里不小心叼上烟,结果被所长撞到,挨批评还得罚款。这规矩不太通人情。要说喉癌可能跟吸烟会有点关系,可觉得要是放开让老郭抽,他没准儿现在还带着巡街呢。烟就像是老郭口粮。每天在所里抽根烟都跟做贼似,可能就叫度日如年吧。真是委屈老郭。他在所里干辈子,架子床可是没少睡。
们这个派出所在城乡结合部。高楼大厦背面弄不好就藏着块儿菜地。咖啡馆里坐着,经常是光着膀子打麻将人。开始,要是老郭不带着,到片区走趟,肯定得迷路。那就是个迷宫。有窄道楼挨着楼,只容得下个人通过。如果迎面也有人走进来,脾气不好话,往往就会形成对峙局面。搞不好还能腾挪不开地打架。上帝说通往天堂是窄门,每次从这种窄道挤过去,都幻想会有个天堂等在前面。有回,个女孩走进窄道,没遇到歹徒,却遇到两条流浪狗。前后,前后夹击,预谋好似。女孩吓惨,打电话报警。等们赶过去,她都尿裤子,裙子湿漉漉。于是挥舞着套狗杆,又充当回打狗人。对付流浪狗,也是们工作。
师父老郭跟谁都熟。谁见着他都会给他让烟,有点儿妇孺皆知意思。很多不吸烟人,见他也能摸出根皱巴巴来,像是专门为见他备好几天似。他有个铝制烟盒,上面刻着天安门前华表,看上去恐怕有些年头。收递上来烟,他就放进铝烟盒里。巡逻圈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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