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忠不忠、公不公
问题，而事关数十万将士血肉性命，以他齐泰
个人家人命，担得起
？何况万燕逆真成
事，他齐泰名字还写在檄文里，全家跑得脱？
三十六计云，两权相害取其轻耳！
齐泰“扑通”声跪在皇帝面前，把脑袋“咚”磕在地板上：“圣上，臣绝无私心，更不想斗翻谁！只是事关重大，叩请圣上不要偏听骗信黄子澄人。曹国公用不得！若圣上不放心身份稍低武将，要选勋贵大将，就是郭英也比李景隆好！”
“哼！”皇帝心情很差，“满朝文武，谁不是这说？谁不是像你这般，绝无私心，满嘴公心忠心？”
齐泰脸贴在地板上，浑身颤抖，突然他抬起头道：“圣上若觉得臣不忠，假公营私，只要句话，臣可死矣！臣以死谏言，杀臣，不用李景隆！”
明白，也没必要再多说此事。
君臣二人沉默良久，皇帝长呼出口气，仿佛在强自镇定：“此事既然已经如此，暂且便如此罢。”
齐泰听，并不失望。虽然皇帝没说马上要找黄子澄算账，但这个账已经到皇帝心头。
齐泰镇定地权衡再三，认为此事已无法拖延，只能豁出去！
他当即便开口道：“臣斗胆进言，圣上万勿被黄子澄欺蒙。这几年来，黄子澄在朝中结党营私，党羽遍布朝野，现在连圣上后宫也要攀附！黄子澄借助帝师身份，利用圣上之信任，满口仁义道德……”
“你敢逼朕？”皇帝怒道。
齐泰道：“圣上继大统于皇祖，谁能逼圣上？圣上不必听任何人意思，国家大政，圣上人决之！若是臣之死，让圣上能听从自己意愿决断，臣死而无憾！臣之死活，不过圣主句金口玉言。”
皇帝气得袖子发抖，伸手指着齐泰，又收回去，好会儿说不出话来。
这时皇帝忽然冷笑声：“齐尚书，你想以命搏名，朕能如你愿，那朕岂非要背上昏君,bao君之名？”
齐泰久久跪伏，已是无言以对。心道：今上就是太顾惜名声，像放走燕王诸子事，如果不是顾名声、何必管那燕
“你今天密告此事，就是为要斗翻黄子澄吗？”皇帝突然冷冷地问句。
齐泰听到这句话，浑身都是颤！秋日凉意并不能阻挡汗水，他额头上很快就沁慢汗珠。
忽然之间，他想到寒窗苦读十年孤苦，想到全家全族前程都在他个人身上……汗水没有让他感觉到热，反而在瞬间全身充满冷意和恐惧。
然而后悔？
齐泰在内心深处否定后悔。这事儿太大，又很急，马上朝廷就会确定前线主将人选！他已经别无选择，必须棋行险招，抛却圣贤书里那些中庸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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