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景清脸厌恶表情。
妙锦见状,颗心往下沉,还是继续轻轻说道:“建文朝时,爹权势官位可比不上夏元吉,为何爹独独被人扭住不放?只因件事,爹与方孝孺、连楹约定殉国,他俩都没投降,唯独爹投降……”
刚才妙锦看到大门口污秽,她就明白:世人愤恨者,非建文之臣降燕,而是虚伪!
外人不解景清,连燕王也以为景清真归降……偏偏景清说太多忠心有气节话,还嚷嚷着要自裁殉国;前后言行反差之下,因为误解他、以为他虚伪无耻,世人才会唾弃他!
景清那要面子、名声人,就算在某瞬间真被吓住,犹豫退缩,他也回不头!
说每天有二十条汉子守着她……”
“你不必说,老夫都知道。”景清终于听不下去,“黄子澄、齐泰、方孝孺这些人,本来就是他们主张削藩,现在事败,必定无法脱罪,有甚奇怪?”
“可不止他们,还有,bao昭、练子宁、连楹等人家室。听说没完哩,还有人要继续被治罪,现在京师官场人心惶惶,不知啥时候会轮到自家倒霉。”景夫人叹口气,她又犹豫地小心翼翼地问,“夫君是不是与方孝孺、连楹约定要殉国啊?”
景清皱眉不答。
景夫人脸忧心道:“难怪那多人都辱骂咱们家,现在府上人连门也不敢出。”
妙锦想通这节,便不动声色道:“方孝孺、连楹已死,死无对证,父亲可以设法不认那次约定,便说是流言……”
“住嘴!”景清沉声骂道。
他急躁地走圈,深吸口气,忽然语气沉静下来:“老夫算是听明白。女儿啊,你在北平数年,不知受谁蛊惑,想事儿初衷出现偏差。
你只看到身边人,觉得人命要紧、自家要紧。却忘记圣贤教诲,忘记杀身成仁、舍生取义要义!”
景清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这世上有比性命更重要东西,便是义
妙锦留心观察父亲神情,她在想:父亲听到那多惨状,究竟有没有犹豫过?也许是有过犹豫动摇罢,父亲从小虽然家境寒微,但直在读书,没吃过多少苦头,后来更是多年荣华富贵养尊处优,怎能毫无贪生之念?
但是,妙锦知道父亲最看重甚……
景清起身道:“老夫还有事要办。”便走出房门,径直往书房而去。
妙锦却还未死心,顾不得与母亲徐旧,急忙跟上去。
她跟进书房,走到父亲面前,便试探地说道:“爹,朝中除那些主持削藩大臣,大多数文武都是投降。像杨荣、蹇义这等人,厚颜主动归降,夏元吉深受建文君恩宠重用,也投降得很快。却没甚人骂他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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