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珙拜道:“多谢道衍大师真言。”
姚广孝不再答话,缓缓地拿起木柄,很快就传出“笃、笃、笃……”木鱼声,他眼睛也闭上,似乎从来就没睁开过。
袁珙默默地再次拜,转身走出斋房。
袁珙前
姚广孝眉头皱:“袁寺丞要这算,那与你们路人、有几个?”
袁珙顿时愣,忙双手合十拜道:“下官受教。”
姚广孝又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若是没有郭资先在山东拨军粮分给饥民,在山东、山东!甚‘仁圣天子’话就仅仅只是流言蜚语,不足为道。此事最是有口莫辩之处,便是确确实实有这件事,你怎辩?”
“请道衍大师示下,下官等该如何应对?”袁珙恭敬地拜道。
姚广孝抬起手,久久地停顿在空中:“万勿争辩、求情。圣上不提那件事,你们也不要再提。眼下只能以退为进。”
尚,在寺里已经多年。
庆元双手合十道:“大师,袁施主求见。”
“有请。”姚广孝道,枯燥木鱼声总算消停。
不会儿,身穿团领袍服袁珙便走进斋房,木门马上被人掩上。袁珙边行礼,边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上午事儿,道衍大师可知?”
姚广孝微微点头。
姚广孝说完,又喃喃道,“早知有此事……上回你们让世子为方孝孺求情,也不该做。现在世子四处收买人心之事,不管真假,却已是坐实。”
“何以以退为进?”袁珙欠身道,“还望大师详细赐教。”
姚广孝递来个眼色,袁珙便附耳过来。姚广孝小声道:“事关太子之位,你们不仅不能进言,就算圣上问起,也不要说得太清楚。不能太急进。”
袁珙道:“既然大师示下,下官等只能遵照。”
姚广孝不动声色道:“老衲也是无可奈何,原以为可以鼓作气为你们办妥,现在只能求稳。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忧,此事胜算仍大。因世孙,二因皇后,世上因果缘分早已注定。”
袁珙遂上前几步,沉声道:“京师人口逾百万,茶楼酒肆客栈不计其数,此事发生前,咱们点消息都没得到,现在更不知往何处去查。”
姚广孝慢吞吞地把木鱼手柄放下,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几案上,叹口气,边慢慢抚着佛珠,边沉吟道:“众情累外物,恕己忘内修……”
袁珙听罢副若有所思模样。
姚广孝抬起头道:“人往往太容易宽恕自己,便忘记应该先处理好自身问题。你们自家里人擅自妄为,招呼不打声就做事;现在你们却去怨别人知道、怨别人做文章,岂不是贻笑大方?”
袁珙沉声道:“那郭资虽也是旧燕王府谋臣,但和咱们不是路人,他以前就是做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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