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氏忙好言安慰,“大臣们又不是太子爷指使,您别太担忧。或许太子爷想得太多,方才您说,解缙也参与,解缙不还没被抓吗?说不定吕震真是恰好惹恼父皇呢。”
朱高炽叹息道:“解缙以前也经常攻讦高煦,他向是那个性子,张口就胡说八道
朱高炽摇头道:“不是。他在北平时与俺来往甚密;但他现在是朝廷里官、不是东宫官,怎能是俺人?”
郭氏若有所思,用力想明白这中间关系。她以前是不感兴趣,但后来她发现不明白不行!
朱高炽总算又开口,他不是在为郭氏解惑,似乎只在倾述、消解苦闷,“先是平安跑去云南,吕震和解缙趁势攻讦高煦,想把齐泰、瞿能、盛庸事都算到高煦头上。
不料胡濙密奏,平安却与沐晟有关!平安被人亲眼看见进沐府,他如何能进得沐府?
于是父皇猜忌吕震等人都投靠俺,更猜忌朝中更多大臣也投靠俺;那些人与俺起要把高煦往死里整,彻底铲除威胁,拼命争权夺利!定是这样,定是这回事……”
“秋老虎”盘旋不走,天气没有下凉。入夜之后,热气依旧袭人。
东宫春和宫,太子朱高炽却在簌簌发抖。他使劲抱着太子次妃郭氏,那身肉颤栗,让郭氏也感觉到他惧意。
郭氏轻轻拍着太子后背,小声安慰着他。
小产事之后,朱高炽没有专宠郭氏,但每当遇到甚事、他仍然要来找郭氏。
朱高炽似乎更愿意把他脆弱面,,bao露在郭氏面前,而不是到他结发妻张氏那里、表现得像个孩儿……或许,因为张氏那里已经有个孩儿,朱高炽会想到他是当爹人。
郭氏道:“不是说汉王心怀叵测,野心勃勃?”
“屁!”朱高炽摇头道,“高煦顺从地去云南那鸟不生蛋地方,流放到数千里之遥。他在云南又安守本分,并未对父皇母后有丝毫不满。
听说高煦站在王府望亲楼上,还私下祝愿父皇母后身体康健;母后听到这事儿都哭!父皇也可能会有愧疚之心。这种时候大臣们竟然还要把高煦往死里整,父皇心里已然不满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郭氏无神地拍着朱高炽背。
朱高炽红着脸道:“这些事儿,都要算在俺头上!”
换作以前,郭氏在内心里会鄙夷太子,但现在她隐隐明白更多事,那种希望太子顶天立地梦、反而更淡。
郭氏内心也充满忧惧、恨意,太子这种时候也是。或许俩人正好抱团取暖、能得到些许慰藉罢。
“父皇又召见太子爷吗?”郭氏小声问道。
朱高炽道:“没有,父皇抓吕震。”
郭氏又问道:“吕震是太子爷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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