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纲自己也是读书人,但最不喜欢也是读书人,只有高贤宁他是用心结交。纪纲回忆起来,也觉得高贤宁说有几分道理。
不然他现在犹豫什呢?
就在这时,门外隐隐有个人影。纪纲警觉地瞧眼,个锦衣卫校尉走到门口,抱拳道:“禀纪将军,那海公公在大堂上嚷嚷,催促您快些。”
“俺知道,慌个鸟!”纪纲没好气地吼声。
那锦衣卫校尉缩着脖子,忙拜礼告退。
个殷实小户人家,日子过得紧巴巴、能读书已经不错。但“靖难之役”后,短短五年时间,他已经富得流油。
因为圣上要清算建文*党,又非常宠信纪纲,给他极大权力。纪纲抄家之时,没少公饱私囊;甚至有些嗅到情况不太对官儿,主动给他送钱送地送女人。纪纲还负责给宫中物色秀女,见到自己特别喜欢,自然就先收。
于是几年之后,纪纲在京师豪宅铺面多处,家中妻妾成群美人如玉,各种金银财宝古玩珠玉,简直多不胜数。他不仅在直隶地区有大量良田,在各地都有田地。
此时他想到要丢掉所有来之不易好东西,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。
纪纲心道:这些都是俺应得酬劳!俺干着得罪人脏活,要是点甜头都不给俺,你们谁来干?!何况这切都是圣上恩惠,圣上也是知道。除皇帝,谁也不能动俺个铜板!
纪纲心里更急,手会儿插进鬓发,会儿伸到后颈挠,双脚在地上凌乱地走来走去。
过会儿,纪纲忽然站在原地,看眼侍立在侧杨勇道:“那个缪贤舍人,听蔺相如劝告之后,你知道缪贤舍人怎做?”
杨勇道:“末将看那场戏没有这段,不知。”
纪纲道:“缪贤舍人主动去见赵王自首认错,赵王后来原谅他。”
纪纲说罢,急急忙忙
纪纲便看杨勇眼,说道:“你还年轻,很多事儿不懂,多历练历练。不过你能出出主意,俺还是知道你忠心。”
杨勇抱拳道:“是。末将只是太担心纪大人,您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。”
纪纲哪里没有想办法?他头都想大!这会儿宦官海涛就在大堂上等着,纪纲急得就像热锅上蚂蚁。
道理他都懂,纪纲好歹读不少书,虽然是个被县学开除生员、那也是生员。
他甚至想起老乡高贤宁逆耳忠言。高贤宁前后劝过纪纲两次,大概意思都差不多……意思是说纪纲出身太低根基太浅,以前在县学也不讨同窗喜欢,没甚真正可靠党羽。如果干锦衣卫活,难免得罪人,将来没人为他说话,名声臭,就会飞鸟尽良弓藏、兔死狗烹;上位者趁机发笔财不说,还得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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