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炽也默默地抹着眼泪，宽阔肥厚
肩膀
抽抽。
过
会儿，徐氏声音又道：“你还那
顽固？”
徐辉祖沉默，他脸上变幻不定，无数微妙表情十分复杂。
忽然徐辉祖跪伏在地，俯首道：“臣徐辉祖叩见太后，叩见圣上！”
高炽愣下，还没反应过来，便听见母后轻轻唤他声。高炽忙俯首过去，听见母后道：“记得
说话，要你大舅开口很难，不过他话可以相信。”
高煦恐怕要造反！朱高炽心道。
朱高炽今天刚从袁珙那里得到消息，袁珙又是从庆元和尚那里得到消息；庆元和尚是道衍贴身和尚，消息应该偏差不是很大……高煦准备拥兵自重、观望风向，随时准备起兵，往安南国进军！
但过片刻，朱高炽只道：“高煦回云南，现在挺好。儿子派薛岩去与他商量，叫他依旧守云南，将来等他愿意时候、再封苏杭扬之类好地方。”
这时徐氏头也能微微转动，她好像魂儿渐渐回到身体里，眼神点都不浑浊。她目光只盯着徐辉祖，声音也大点：“弟……”
徐辉祖马上用手背用力抹下眼泪，道：“大姐，俺在哩。”
”
高炽听到燕王两个字，看他眼，但身边没外人、便也懒得呵斥。
二人好不容易走到坤宁宫台阶下面，高炽已经满头大汗、脸上苍白，他大口吸着气，声音像拉风箱，模样活像直出水鱼。
高炽猛地呼吸几口气，咬牙往台基上走去。
坤宁宫内外宫女宦官都跪伏在地，却没有人发出声音，只有个宫妇哽咽着小声道：“太后娘娘数日未进滴米，常在昏睡。”
“儿臣记住
太后徐氏露出丝微笑，用很慢很轻声音道：“要分开哩……以前以为，亲人是不会分开。可几十年亲人，缘分亦终有尽……”
“大姐……”徐辉祖满脸都是眼泪，“俺们徐家人永世不分。”
徐氏道：“以前以为光阴很长，悔没有好生多看你们几眼。四弟已经走，也早就该走，拼命、吊着这口气，就想再看你眼。”
徐辉祖哭出声来。
“真是不舍得。”徐氏微微叹道。
高炽与徐辉祖走进大殿里，高炽跪伏到床前，徐辉祖却只是蹲下去，面有悲色地打量徐太后脸。
“母后？”高炽轻声唤道。
徐辉祖也小心喊道：“大姐，弟来。”
过会儿，徐氏竟然睁开眼睛，头也微微动下。徐辉祖急忙站起来，弯着腰把自己脸挪到徐氏眼睛前。徐氏眼睛果然眨两下。
又等阵，徐氏嘴也能动。徐辉祖急忙把耳朵凑上去，他听片刻，赶紧转头道：“高煦，大姐问高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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