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
这些方阵，与前
两军大阵已然越靠越近。此等情形，不再有任何退兵余地！大军临阵，没有哪个名将能在夜间、组织起来十万规模人马有序撤退。唯有
方全军崩溃才能收场，别无它路！
刘瑛骑马在百户队方阵之间穿梭，他声音已有点沙哑，时不时喊叫声，“咱们大军就在身后，弟兄们，战胜在此举！”
有武将附和喊话：“勇猛者胜！”
“勇！勇！”厮杀中声声呐喊响起。
刘瑛看见前方不远处，片敌军方阵乱作团，正向后面溃散；白布涌动，汉王军几个百户队正在向前移动。他立刻拍马上前，喊道：“千总听令，尔等停止前进，原地以弓弩火铳攻击。”
夕阳已落入西边平原下，十五皓月已升到龙泉山脉上方。天地间朦朦胧胧，汉王军将士头盔上白麻布成片起伏，仿佛落在海面雪花样。
黯淡惨白光线下，前方时不时喷射出大团火光，“轰”地声，那是在放炮。成排火铳闪烁，顷刻间比天上星星还要亮。
两边大阵上，许多松枝火把也陆续点燃
；四处呐喊声、脚步声十分嘈杂，傍晚旷野上依旧分外喧闹。
此时光线亮度，大不如白天，稍远地方就看不清楚，景物变得朦朦胧胧；但人们尚能借着傍晚余光和天上月光，看见近处光景。有种叫高风雀目病，在大明军队里并不普遍。汉人爱食动物内脏、鸡蛋等，膳食里也常有大量蔬菜，包括胡萝卜和苜蓿；即便得高风雀目，元末明初时就有本叫《世医得效方》医书流传，已详细记载治疗方法，般郎中都能治。
夜幕渐临，已不适合大方阵协同作战，武将们看不清楚大方阵情形。
“得令！”
他听到回应，马上调转马头来到第二线方阵附近，大喊道：“此地千总在何处？”
很快数骑奔过来，喊道：“末将在！”
刘瑛用刀指着前方：“前进，攻敌军正前方！”
“得令！”
刘瑛步军前锋以纵队跑步追击，首先与官军大阵接敌。各纵队已经变为十排十列百户队方阵，以多个百户队摆开向官军阵营率先发动冲击。
而在刘瑛身后，汉王军中军大阵、举着火把数万人仿佛大片无边无际火海，正如从地府蔓延出来岩浆般、缓慢地向西弥漫。
此时后面大阵上战鼓齐奏，“隆隆隆”马蹄声在两翼急促轰鸣，鼓噪声音仿佛在人们胸口敲击。
“啊啊……”前方惨叫声、在刀兵撞击声中四面传来。密集长枪、枪盾兵在前线相互乱刺，无数惨烈景象都被藏进朦胧月光之中。
空中冷嗖嗖箭矢呼啸直飞，黑影在月光中忽隐忽现，十分可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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