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涛把嘴从竹筒上挪开，转头道：“回皇后娘娘，是。皇爷昨天听到消息，非常震怒！不过叛贼汉王统率过四川卫所
官军将士，多有旧识；还有瞿能曾多年在四川领兵。据报四川各部投降者极众！此役确是难为
阳武侯。”
他顿顿，接着说，“盛庸、平安、瞿能而今都在汉王麾下。有消息说，汉王从京师逃到云南时候，那些建文旧臣半路去投。不过司礼监猛哥说，或许汉王在永乐初就窝藏他们，居心叵测！”
张氏微微点
下头，皱眉坐在椅子上。宫闱里沉默好阵子。
海涛悄悄侧目看眼，见张氏没有说话意思，他便又开口道：“郑和、侯显、王景弘带回来许多西洋贡物，皇爷挑些养身补物，专门赐给淇国公。您说这……”
张氏道：“而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，武臣尤为重要。圣上心里有数，善待这个曾为汉王摇旗击鼓邱福，便是要额外看重勋贵武臣意思。”
“你们说你们话，俺碍着事儿？”
张氏露出副娇嗔表情，瞪朱高炽眼，立刻又露出微笑道：“妾身告退。”
……作为皇帝结发妻，张氏几乎从来不干涉圣上找别嫔妃、甚至宫女。此事叫宫中很多人都称贤。
先帝驾崩后，圣上找过各种各样女人，先是每天换不同宫女；后来又恢复原样，段时间里主要亲近个女子。不过这些年来，圣上有点始终没变：难逢难月会和妻子张氏同寝。
郭嫣被关押之后，张妙华作为国公之女，出身高贵、知书达理；她年龄还小，又白又嫩，立刻得到圣上宠爱。最近几个月，圣上有大半夜晚在贵妃宫里。
海涛副敬仰表情，急忙点头称是。
他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：“对，郑和从西洋珍宝里挑样东西，托奴婢进献给皇后娘娘。”
张氏露出丝浅笑，单眼皮小眼睛瞧着海涛脸。这宦官先提到下西洋几个人，然后副忽然想起、顺便提到口气，做得不着痕迹；不过张氏心里清楚，海涛怕是
张皇后出来后，坐着车朝南边坤宁宫去。
群人簇拥着御辇刚到交泰殿附近，太监海涛便追上来。张氏转头看眼，海涛立刻躬身站在砖地上行礼。但张氏没有说句话，继续往坤宁宫而去。
张皇后径直进寝宫，说道：“天气越来越冷，海涛，你去给
多添些炭。”
“哎！”海涛副心甘情愿模样，赶紧去干活。这时张皇后挥下衣袖，叫其他奴婢都出去。海涛很神奇地从怀里掏出只竹筒，轻轻吹起炭火，好像早就料到会干这件事般。
张氏款款地在张软毛皮大椅子上坐下来，开口问道：“薛禄在四川打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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