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楼里噪声既不太大,也不显得冷清。当红头牌付惊鸿在房里准备桌酒菜,陪侍着高贤宁。她先给高贤宁斟酒,陪他说话,见高贤宁心事重重模样,便住嘴走到琴台后面、弹曲清心曲子。
曲罢,付惊鸿复来斟酒,先寻找话题说:“可不是谁花钱,妾身就情愿陪谁喝酒。那个造反王爷、汉王,几年前来过醉仙楼,当众嚷嚷说他有是钱,哎呀,那个场面真是叫人难堪。”
高贤宁听她提起汉王,心里顿时紧张:她怎突然提到汉王?难道这女子聪明到看出自己和汉王有关系?
高贤宁观察会儿付惊鸿,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紧张、太多虑。
“醉仙楼待姑娘好?”高贤宁露出笑吟吟样子。
事。现在朝中御史都在盯着郭府,想抓住把柄弹劾,奉承伪帝。”
陈大锤想想道:“那还是拿解缙动手比较好。当红言官是谁?”
高贤宁对答如流:“御史陈瑛下狱后,刑科给事中耿通极为受宠,他不像陈瑛那样逮着谁就弹劾,但弹劾过人没有不倒霉。”
陈大锤点头道:“俺凑准机会,写封告发信放到耿通门口去。告发解缙在安南国满腹牢骚,逢人就说皇帝靠儿子上位。”
高贤宁道:“您得小心些,在朝里帮你们推波助澜。”他站起来,忽然又说道:“解缙身上虱子太多,告他不定有作用,而告发郭铭也是可以做。虽然郭铭是汉王岳父,但即便咱们不做,郭铭迟早也要被清算。若是告发郭铭,此事更不会被人猜忌是汉王府阴谋。”
付惊鸿道:“当然好,这里便如同妾身家般。”
高贤宁小声问道:“假使有件事要付姑娘抉择,或叫醉仙楼倒台,或叫付姑娘沦落街头卖唱,姑娘如何选择?你可不能蒙。”
付惊鸿撇撇嘴儿,低声道:“妾身若说,为醉仙楼、情愿自己活得那惨,那该是多虚假话!公子能相信?”
高贤宁听罢笑声:“这便是在下欣赏姑娘地方,姑娘是性情中人,无论何时何地、也不全在逢场作戏。只是身价确实不低呢。”
“公子若要别人心,当然就贵。”付惊鸿轻轻掩住朱红小嘴儿
陈大锤脸难色道:“高侍读来做?”
高贤宁点点头。
陈大锤摸出两张纸和半枚印章,张是银票,张是字据,他说道:“汉王府拨些钱给高侍读花销,你请核对下数额,签字画押。这张银票是徐家钱庄开东西,京师也有他们家钱庄,拿银票和印章去便能兑换。”
高贤宁提起笔写上名字,拜道:“代多谢汉王,向李先生问安好。”
高贤宁得大笔钱,走出玉器铺时,想想继续往醉仙楼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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