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如今看来,主谋者绝非寻常人,他(她)在宫中必有些势力,否则无法收集、运送、私藏蛇毒;甚至连东宫也进不去。
臣此前已在诏狱见过王狗儿,但他绝口否认、大呼冤情。臣还要去见他,最大突破之处、或许正在王狗儿身上。”
“王狗儿?”朱高炽沉吟道,“俺记得先帝被刺伤之时,王狗儿便以嘴吸
朱高炽只能面对现实,如果能洗掉弑父谋君、大逆不道、人神共愤、唾骂万年罪状,他便能满意。
他坐会儿,终于开口道:“去传召大理寺卿薛岩觐见,再传大臣入内、商议军机。”
宦官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等许久,个宦官入内禀报道:“皇爷,大理寺薛寺卿奉旨觐见。司礼监太监海涛、锦衣卫指挥使谭清,亦在斜廊上候着。”
朱高炽道:“先叫别人都在斜廊上等着,等朕见薛岩,再叫他们进来。”
湖广都司八百里加急奏报到京。
汉王叛军陆师乘坐数百艘战船、已经进入大江,正在向武昌府靠近!官军在大江上水师业已荡然无存,水师残部或投降被俘、或逃离大江流域;敌军船队畅行无阻,预计七八天之后进抵直隶、甚至时间更短!
皇帝朱高炽在东暖阁见到急报之后,唯有长吁短叹。
七八天,他在位时间只剩下七八天吗?兴许还能长点,如果京师官军、能暂且挡住叛军话……
朱高炽想到自己做燕王世子、皇太子小心翼翼受尽委屈半生,好不容易熬到皇位上,却很快就要被掀下来;他不禁悲从中来!最过分,莫过于还得身败名裂!
“是,奴婢遵旨。”
薛岩走进东暖阁,面对御座上朱高炽行叩拜之礼。朱高炽有些心焦地说道:“免。朕叫你查案,今日进展如何?”
薛岩起身拱手道:“回圣上,有些进展,但尚未查实主谋。”
“怎说?”朱高炽道。
薛岩道:“臣遍访涉事之人,对嫌疑者逐推判。臣以为,原御厨太监王狗儿可能是凶手,他嫌疑最大!但郭妃以及……等人仍不能全然判定、是否涉案。切尚需时日,以便去伪存真。
这把龙椅,真不好坐。有时候坐在上面人,实在是太惨,关键是没有退路,想服软求饶都不行。
忽然个声音道:那是你因为不够狠,太容易宽恕别人!
朱高炽吃惊,回顾东暖阁隔扇之内,发现只有个宦官侍立在侧,并没有别人。而那个宦官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,大气也不敢出声、更没有说话。
朱高炽顿时明白是“那个声音”,有好阵没有出现心声。
然而“那个声音”也显得苍白无力;时到今日,根本不是靠心狠手辣、便能解决问题保住皇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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