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杨姨娘吩咐丫鬟婆子去祠堂外侯着,时间,祠堂里就只剩下她们三人。
杨姨娘抓着帕子掩掩唇,阴阳怪气地问:“二姑娘路劳顿,怎没回去休息,反而被老爷罚来跪祠堂?”
顾浮收回视线,看着牌位前香炉,淡淡道:“姨娘可以去问爹。”
杨姨娘自然不敢去问,她想来想去,觉得也就只有顾浮婚事能让顾启铮这般恼火,就自顾自地问:“可是因为二姑娘婚事?”
问完不见顾浮有什反应,杨姨娘又看似关心实则戳人心窝子地添句:“说来这事也着实叫人着急,二姑娘今年……都十九吧,寻常像二姑娘这样,哪个不是十三四岁就订亲,十七岁出阁都算晚,偏老夫人
顾启铮走后,顾浮以为自己能得个清净,谁知没会儿,杨姨娘又带着顾诗诗来。
杨姨娘原先为见老夫人,特意穿颜色厚重衣服,首饰也都是玉质,看着沉稳大气。后来她回自己院子,第时间就把衣服给换,结果换好衣服还没坐稳,就听说顾浮被罚跪祠堂,于是又忙不迭地赶过来,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。
顾浮循着脚步声回头,就看见杨姨娘头戴珍珠簪子并流云金钗,内着藕色交领窄袖夹衣,外穿件色泽艳丽柿红色褙子,绫面罗里丝棉裤外围着绣红梅百迭裙,还特地用时下最兴穿法——裙门侧穿,缓步而来摇摆,不见冬季穿衣臃肿,反而娇媚动人。
不得不说,顾启铮眼光还是不错,杨姨娘样貌身段衣着审美,确实是等得好。
杨姨娘身后还跟着满脸不情愿顾诗诗,顾诗诗发现顾浮在看她,昂着下巴别过脸,很是响亮地哼声。
要说顾诗诗原来也不是这样性格,只因这五年顾浮不在,顾诗诗是大房唯女儿,二房夫人李氏为不落人话柄,对她好不得,杨姨娘又只有她这个骨肉,自然也宠着她,结果就是将她养成现在这副天真任性模样。
对此顾浮倒不怎意外,因为她自小就知道,杨姨娘虽然有心机但却不聪明,不仅没法看长远,就连打什算盘,也总能叫人眼看穿。
比如方才,杨姨娘蹙着好看远山眉快步进来,副要来替顾浮解围好人模样,显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,让顾启铮觉得她是个心善好姨娘,把顾浮当成自己孩子来疼,同时给顾浮卖个人情。
又比如现在,杨姨娘发现顾启铮不在,先是左右看看,确定顾启铮是真走,立马收起自己脸上那副“慈母相”,甩着帕子扭着腰走到顾浮身旁,看着顾浮眼底满满都是嫌弃。
顾浮不用猜都知道,杨姨娘接下来定是要趁着顾启铮不在,给刚回家她个下马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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