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洒落,清晰视野,也让祁天塔上抹银白,撞入顾浮视线。
银白广袖长袍,银白披肩长发,冷冷面容比塞北冬天还要冰寒彻骨,宛若九天神祇俯瞰众生,不可轻易亵渎。
旁人见这幕,多半心生敬畏,偏偏顾浮身反骨,非但不想着尊敬二,反而有些手痒,想把这位貌若天神般人物拉下凡尘,用世俗气息粗,bao地将其玷污。
顾浮摸箭身,好家伙触手冰凉,分明就是拿缟石混铁打制出来。
顾浮啧啧称奇:产量少到只有军造司才有缟石,居然被打造成箭这样消耗品。
箭都这金贵,那弓得讲究成什样?
除他们国师,又有谁能用得起?
顾浮望着高高祁天塔,脸上没有半点被人拿箭撵着跑恼怒,反而扬起兴奋笑——
甩掉,并且回家路线。
当然最重要是,绝对不能再回到射箭之人射程范围内……
咦?
顾浮突然发现。
从最开始到后来,射箭似乎都是同个人,来箭方向也从来没变过,说明那人直都在同个地方,把她从福德街路撵到仁安巷。可这中间至少得有五六十丈,那人要站在什地方,才能把她行踪尽收眼底?
若她猜测全部属实,那射程里落日弓就是真!
可要怎证明,射箭之人就在祁天塔上呢?
以身做饵?
胆大包天顾浮从衣服上撕下块布,蒙住下半张脸,朝着祁天塔跑去,并十分找死地站在宣阳街某位王爷家屋顶上,离祁天塔极近。
厚重云层在夜空中缓缓腾挪,终于露出被遮蔽已久上弦月。
顾浮再次跳上屋顶,站在屋顶上四处看看,最终看到宣阳街边上祁天塔。
宣阳街离皇城最近,所以那里住都是达官贵人,而能在皇城附近矗立高层建筑,也就只有他们大庸国师居住祁天塔。
祁天塔和仁安巷直线距离不超过里,但也有百来丈左右,远远超出普通弓箭射程。
许是出门前听说落日弓存在,顾浮不免多想,并折回去找到方才射落箭。
那些箭大都被武侯回收,只有最后支卡在树上,没被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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