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手指
哈拉德帮拉斯穆斯从后车厢拿出行李。
他和莎拉帮他打理切,他们直守在他身边,不由自主。毕竟,他是他们唯孩子。
哈拉德最后还是当爸爸,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。这多年来,他直不觉得自己会当爸爸,甚至早就坦然接受单身汉生活。
在维姆兰省西北部,个终身未娶男人,这点都不奇怪。瞧瞧他们邻居和老朋友霍格吧。
然而,哈拉德在偶然间与莎拉相遇,就像莫妮卡·赛特伦德(1)在那首歌里唱样。那年他已超过30岁,莎拉甚至还比他大岁。
然后他转过头去,开始呕吐起来。
有时,当拉斯穆斯在学校时,莎拉会进到他房间到处摸摸看看,像是将本书或个玩具摆好之类。有时,她会跌坐在他床上,待上片刻,用手抚平床罩。
仿佛是某种膜拜仪式。他房间是个小礼拜堂。
当她打开他抽屉,准备放几件衣服进去时,眼前所见让她大吃惊。
他衣服折叠得如此整齐,简直就像摆在起小盒子或握紧拳头。
自黏式绝缘器。
他看到拉斯穆斯,顿时停下脚步。
“你还没换好衣服啊?”他惊讶地叫道。
“莎拉!”他吼道,“拉斯穆斯怎还穿着睡衣啊!”
莎拉身上穿着睡袍,头发用发夹固定,鼻梁上架着眼镜,手上拿着《新维姆兰日报》从厨房走出来。
他曾追求过当时还住在卡尔斯塔(2)雪丝汀,或者说,他追又追,两人终于有机会起看电影。雪丝汀问他能不能让她老姐莎拉起,当时莎拉去卡尔斯塔拜访雪丝汀。然后,事情开始有不同发展。
最后雪丝汀嫁给史提格,切皆大欢喜。
“让看看车票。”
拉斯穆斯把车票举高,莎拉偏着头,眯眯眼,以便看得更清楚。
“7号位,靠窗那边!”
这全是拉斯穆斯自己折!
他可以花上几个小时全神贯注地将所有衣服摊开在地板上,折叠整齐,然后放进抽屉。
当她看到这些有条不紊、折叠得整整齐齐毛衣与长裤时,她几乎要昏厥过去。她该如何才能保护这个小生命?
瞧瞧这些折叠摆放整齐成堆衣服。
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如此深爱另个生命。
“哎呀,拉斯穆斯,”她面带责难,“你上学会迟到!你总不想迟到吧,啊?”
拉斯穆斯没有回答。他听到她话,但全然置之不理。他将前额贴在玻璃窗上,只感受到额头凉意。
“拉斯穆斯!听到没有?你上学要迟到!”
妈妈就像只愤怒鸟,咄咄逼人地想啄烂他温暖角落。她为什非要这样做?
他瞧她眼,不懂她为何要逼迫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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