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能够将这种思绪称为爱情,任何对象他都愿意屈就。
当他熟悉各地铁站名称后,便开始在脑中建构起市区地图。最初几个星期,他甚至搭地铁在茅草广场与地院法官路之间往返,当他发现可以从这站看见另站时,便开始尝试步行。每到达个新地铁站,他总会转过身来,试着记住自己走过路,借此征服整座城市,将其占为己有。
这时,有三个女人站在他前面,遮住他在商店橱窗中身影;大帮朋克装束男子从左边走来,与另名牵着德国牧羊犬男子相遇。他无法再从橱窗中望见自己。
在那瞬间,不仅仅是针对特定人,他也对整座城市失去纯真感。
(1)斯德哥尔摩市中心小岛,岛上有瑞典皇宫、国会、大教堂、德国教堂等重要景点,为首都历史发源地与重点观光区。
院法官路、茅草广场,最后是地铁中央站。他在中央站转到地铁红线,往北依序是东矿广场、体育馆、皇家工学院,最后是斯德哥尔摩大学。这学期,他在大学修读数门艺术学概论课程,只是为取得助学金。若往反方向走,是他还没去过老城区(1)与水闸门站以南区域。
水闸门站以南依序为马利亚广场、锌矿场站与号角关,还有绿线公民广场与史坎关。对他而言,这些站和非洲样陌生恐怖,都是他足迹尚未深入探索之地。
不管在哪站上车、下车,走到街道上仿佛就是另个城市。对他来说,这是斯德哥尔摩最刺激特质之。
到处都是他未曾谋面人,更重要是,他不用像在该死科彭镇那样,被迫假装认识所有人。在科彭,所有人似乎都认识彼此,却没人真正认识他。
他可以气定神闲地坐在地铁车厢内观察其他人,假装透过车窗向外望着飞逝而过墙壁,其实是打量着他们在车窗上映影。
打量他们,吸收他们,解剖他们,进行某种重组。
默默地占有他们。
偶尔,车厢里与他素昧平生男子只不过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秒钟,他就将此视为某种信号或秘密信息,陷入恋情,在圣艾瑞克广场站与中央站之间,厢情愿地幻想着两人之间感情生活。
只需眼神在他身上多驻足秒,就足以使他意乱情迷。
他朝思暮想,对爱渴望就像体内不退高烧。他就像街上空空如也塑料袋,被吹过来,扫过去,完全任由风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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