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就这样让拉斯穆斯消失在保护伞外,从他们视线里消失。假如拉斯穆斯发生什事……
哈拉德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“你们竟然就这样放他个人去斯德哥尔摩?”
霍格显然不知道,他踩到哈拉德与莎拉最大痛脚。
莎拉马上还以颜色:“不然要怎办?他19岁,住在妹妹家里,没问题。”
“是啊,是啊,”哈拉德不理她,继续喃喃自语,“反正你知道,是对。”
拉斯穆斯搬到斯德哥尔摩后,哈拉德内心空虚与无助比莎拉更严重,也更难熬。
也许,他从没真正解过自己儿子。
他感觉拉斯穆斯总是在逃避他。如此脆弱,如此无助。全家人仿佛都有这项特质,但又总感觉,这项特质并不真正属于他们。拉斯穆斯就像株无法适应气候珍奇盆栽,哈拉德始终挂念着他,生怕他有个什三长两短。
这种不安早已在他心中牢牢扎根,就像种深不见底、绝望、无助感情,全然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。拉斯穆斯心脏开始怦怦狂跳。那男子有着褐色、温和眼眸,下巴蓄着墨色胡须,微笑时露出洁白剔透牙齿,相当漂亮。拉斯穆斯感到自己全身瘫软,完全失去抵抗力。也许,这将是他第次美好邂逅……
男子从驾驶座探出头来。
拉斯穆斯想都没想,整件事就像心脏必须跳动、肺必须持续呼吸样自然,他走过去,坐进车内。两人四目相望。
点点头。
确认彼此。
霍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低头瞧着装着利口酒酒杯。
“是啊,这要怎说呢,拉斯穆斯总是
想起拉斯穆斯成长过程,这个不寻常小男孩,哈拉德心就不由得抽痛起来。
他曾经将儿子保护得密不透风,但同时又小心翼翼地试着磨炼他。是,他必须被磨炼,在磨炼中成长。
自小,拉斯穆斯就有某种异于常人特质——他们异于常人儿子相貌竟是如此俊美,然而在群体中,与众不同并不会让日子更好过。哈拉德是业余猎人,他深知,大自然会淘汰无法证明自己弱者,大自然会进行物竞天择流程,过滤、净化。不论哈拉德亲眼见到什,大自然全然无动于衷。
深挚感情,是不需要费神理解。
这份感情,这种忧虑,经年累月蚕食着哈拉德。
驾驶座男子放开刹车踏板,车辆缓缓开动。
“他这样做,好像这带都鸟不拉屎,没别学校可读样。”
哈拉德愤怒声音冷不防从报纸后方飘出。自从拉斯穆斯表示他要搬到斯德哥尔摩后,两人吵又吵。
对放宝贝儿子独自进入斯德哥尔摩这个超级大染缸,两人吵又吵。
“哈拉德!”莎拉怒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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