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停下
时候，谢德还没反应过来前面出
什
事。他之前
直在凝神追赶盛瑶踪迹，在几个岔路为司机指路。他能感觉到，“替身”作用在消散。很快他就会无
三姑娘正在鼓捣车门。出发之前，因为盛瑶表露担心，钱雨青用箱子里捆画稿绳子捆她手，让她躺在后座，又用毯子把她盖住。没想到毯子反而让他们忽略她状态。她不但醒，还把绳子弄开。要不是她没坐过小汽车不会开车门，这会儿都已经下车。钱雨青心想，再磨磨蹭蹭，恐怕生变。他踩油门脚加点劲，想让三姑娘知难而退。车开得这快，想跳车也不是那容易。盛瑶叫道：“是误会，你别闹！他不是坏人！”她跪在座位上伸手去抓三姑娘，被反撩把，指甲在她手臂上尖锐地划过。盛瑶叫声。三姑娘嘶声喊道：“你别被他给骗！”她果然如钱雨青预料，在车速加上去之后停止对付车门，但她也没有乖乖坐在后面意思，整个人往前扑，手从座位后面绕到前面，掐钱雨青脖子。钱雨青挣，方向盘就歪，他踩油门脚来不及换位，随着三个人惊呼，车子朝悬崖侧冲出去。
预期坠落没有发生。个奇怪声音在耳畔不断地响。吱。吱吱。就像宿舍里老鼠咬箱子声响。
盛瑶睁开眼。
钱雨青在她旁边说：“别动。”
她这次很听话，没敢动，只是轻轻扭转脖子，环顾左右。钱雨青侧脸，车窗，松树树枝。树枝上结着青青松果。她看不到三姑娘，后座这会儿安静下来。她仔细听，听到三姑娘呼吸。
“她撞到椅背晕过去。”钱雨青解释道，“
们现在靠这棵树挡着，暂时还没掉下去。”从他角度看去，对局面把握得比较清楚。山路这侧是悬崖，密密地长树。好在他最后刻踩刹车。从后视镜看去，现在大半个车身在路面外头，靠棵长歪松树托着。
暂时？盛瑶感到自己心脏像是被根细线勒住，此刻她无比后悔上这辆车。她也后悔，自己为什没有坚持让钱雨青把三姑娘扔下。要不是带着碍事人，他们早就顺顺当当走远。她想，待会三姑娘醒再闹起来，可就糟。
这时她听见另个声音。她早该听到，要不是之前被不祥影子吓到。她确信那影子是谢德，他在试图用甲马纸找到并且抓住她。那种感觉太古怪，就好像有瞬间，她不再是自己，变成他。
而此刻听到声音唤起她更加不祥心境。那是汽车声。不止辆。她低声对钱雨青说：“有车来。”
钱雨青小心地伸出手，摸摸她肩。“别怕。”他声音有点抖，“很快就能获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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