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醉意。还是傅丹萍耳朵好,听见底下乐声,把他们撵起来,带下楼。老蒲副不想动模样,谢敛只好让他继续待着,帮他把火拢好,最后个下楼。
对谢敛来说,那天婚宴因为还没开始就喝多,整个过程有些模糊。他记得自己在吃饭时候大笑场。好像是安红石讲什好笑事,还是陈宁或黄胖说?他们这桌还坐着新娘朋友们,都是年轻人,对方只会简单几句汉话,神奇是安红石也会说些布依族话。两边用只言片语交流着,彼此敬酒。布依族酒入口绵软,后劲却足。
安红石也喝不少,但不至于让她脑子不清楚。她说起自己前几年割胶倒霉事,下山时把满满桶胶打翻,衣服鞋子都毁不说,还不得不把沾到胶头发都剪。当时觉得惨到极点,现在回想还蛮好笑。她说得好玩,以至于谢敛哈哈大笑起来。安红石是第次看见他这肆无忌惮地大笑。他笑起来时候,仿佛变成另个人。不是截然不同另个,而是他本来应该是那个人。安红石感到,谢敛仿佛把半个自己藏起来,只有在他笑时候,他那个旧自才短暂地袒露。
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工,他们连夜赶回连队。翻山时候用松明点火把照明,知青们和谢敛在半道上分开。傅丹萍问,你个人回去没事吧?头晕吗?谢敛说,没事,这点酒不算什。倒是你们几个当心啊,不要因为今天喝酒,明天胶桶都拎不稳。说完自顾低笑声。四个知青和他告别,走程,黄胖忽然说,谢敛其实蛮好玩,就是不喝酒时候有点闷。他喝酒之后可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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