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相助。”她语含讽刺,老芮当然听得出来,那是说去年雨季,连队不肯放假,上海女知青莫瑾掉进河里淹死事。说完后,安红石感到丹萍捏下自己手,姓谢年轻人也盯着自己看。
老芮苦笑道:“小谢你以后就知道,这张嘴在整个七分场也没人讲得过。”这时,散开人群又重新聚拢过来。死牛被人用板车拉走。空地上燃起篝火。象脚鼓单调鼓点响起来,蓬,嚓,嚓,嚓。蓬,嚓,嚓,嚓。半老男人们身穿黑衣,围着高升余烬跳起奇异舞蹈,他们动作划,伸腿,摆手,人们排着队,围成圈,步步高高地举起腿,踏出去。有人手拎着装酒葫芦,跳几步,喝口,舞步不乱。年轻傣族女孩并不参加舞蹈,在不远处站成群。青年们聚作另堆,视线在女孩们身上打转。
老芮说,你们赶紧把衣服换回去,穿成这样,会有傣族男黏过来,甩都甩不掉。安红石还想说什,被丹萍拉走。她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眼,只见姓谢和老芮说着话,也正好转头看向她们。他站得不太直,仍然比周围人高出截。除身高,他身上还有种和本地人以及知识青年都不同气质,既非儒雅,也非不驯,让他和其他人截然区分开。在傣族人扎堆欢聚、汉族人三五成群凑热闹背景中,他显得有些疏离。
安红石再见到那个姓谢男人,是在半个月以后。
这天有合唱队排练,下午不用出工,丹萍早上赖在床上没起来吃饭,安红石以为她偶尔犯懒,自顾干活去。中午回来看到她还躺着,问才知道,她来姨妈,止痛药吃完。景洪湿气重,丹萍属于例假腹痛体质,南下之后更严重。丹萍说,下午排练在场部,你顺便帮去卫生所开药好。安红石性子急,也不等大家道,草草咽下午饭,就往场部走。沿着连队通往外界土路出去,来回要两个小时,知青们早就习惯这样跋涉。毕竟每天到山上割胶,也要走近个小时山路。
到场部,安红石发现卫生所没有人,平时敞着门场部办公室也房门紧闭。她感觉奇怪,顺着土垒墙平房间间看过去,最后在其中间背后找到场部曹会计。曹会计刚杀只鸡。如果看到知青大白天杀鸡,那只鸡多半是偷来。曹会计想必不会做这种事,但他个人在屋后杀鸡,显得有些诡秘。
看见安红石盯视目光,曹会计显得很不自在。安红石问他卫生员到哪儿去,他说,哦,你说那个新来,早上连那边说有人被蛇咬,他赶去呢。又说,去好久,你再等等说不定就回来。
安红石听到是蛇,没太往心里去。四连也有人被毒蛇咬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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