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宁和傅丹萍都看着她,她咬着牙,像是难以决断。陈宁说:“怎样,要过去吗?”陈宁是巫溪人,那里河流众多,他在河里从小玩到大,水性好得很。在他看来,勐龙河这点水量和宽度,不算什。安红石则是校游泳队。他们两个如果要过河,也不是做不到。至于傅丹萍,她从小只会唱歌,和切体育运动无缘。据说连百米赛跑都没及格过。
“你是为探亲假对吗?”傅丹萍说,“就算今天完不成,他也不能因为这个不准你假。多去问几次,总会批。”
安红石脸上浮现少见忧虑,“妈上封信说她病,已经痊愈。她是个报喜不报忧人,会提到自己生病,病定不轻。”
陈宁说:“既然伯母说她好,你也不要太担心。”
傅丹萍拉住安红石手,对陈宁说:“求你件事。”
要求休假,他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,她不好用贯法子赖过去。
听见安红石话,陈宁愣愣才说:“后来也后悔。常知道虽然讨厌,小黑又没什错。当时就想报复下。”
傅丹萍幽幽地说:“你都给它取名字……”
三个人不由得静片刻,还是傅丹萍打破沉默。
“说起来,要不是常植道下大雨时候不给放假,莫瑾也就不会出事。”
“是让过河对吧?”陈宁笑笑,“好说。让姑娘家过河确实也不大好,那自己去吧。就是个人摘芽条比较慢
莫瑾是傅丹萍在市三女中同学,最初宿舍没有隔成双人间时候,她也是傅丹萍她们四人间成员。四个人关系很好,其余三个被安红石带着,去旁边连队偷玉米。那次莫瑾和另个女孩运气不好,被抓个正着,好在该连队领导还不错,训几句就过去。事情本来不大,后来常植道不知怎知道,硬是给她俩人个处分。那之后不久雨季,莫瑾在中午回连队路上过桥,桥不过是两根带着树皮圆木,比独木桥也就强那点。雨天桥长苔藓,莫瑾滑下,落入涨水勐龙河。安红石和她隔着三个人,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河水吞没。连队人直找到下游很远,才找到莫瑾尸体。那天傅丹萍因为例假腹痛,在宿舍休息,没有目睹整个经过。
安红石说:“别提这件事,提起来就心情不好。”
等他们走到去老连队必经座桥,才发现那座桥被河水冲垮。横亘在他们面前,是曾经吞没莫瑾勐龙河。雨季河水混合从上游山头路带下来泥沙,呈现狰狞红色。河水湍急,不断翻起浊浪。
傅丹萍看眼就说:“们回去吧。安全第,完不成任务,大不被说几句。”
安红石说:“等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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