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iri尽可能诚实地回答
所有
问题。没有方向没有目没有开始没有结束。即使是配偶或朋友之间才会说无聊话题，它也会认真倾听。故意说出
和家人很难开口话题。
——痛苦是什
？
Siri短暂地调整呼吸，然后回答说，“这是
——那时候末班车时间过，们走
会儿。在美术馆附近公园，当时拉下你手，还记得吗？
——有过吗？
——你是真喝醉，还是装醉？竟然不记得，不，你是在假装不记得吗？
——说这个干什？
——如果当时不放开你手，现在们会在起吗？
玄石握着茶杯。茶包周围褐色茶水正在渐渐变深。
——写完论文就回韩国吧？
——不知道。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学位，回去也是什都没有。
——在外面羡慕里面积累，在里面又羡慕外面创造。
玄石静静地点头。
你不是吗？
——如果是男人，如果不是韩国人。
玄石像打乒乓似在旁边唱和。
——如果没有写论文，如果没来留学，如果听班主任话进入经营学系。
——如果朝鲜战争没有爆发？
走进小卧室，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，没洗漱就直接躺下。意识到来这里之后第次占用丹和秀妍姐姐“大卧室”，心里有种令人倒胃口羞愧感。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，然后把头埋进连衣裙。全身都是覆盖着白皮红斑。仿佛无数小手榴弹在体内爆炸后留下痕迹。在半空中留下破裂残像，保持着火花形状僵住。也许玄石先是通过手知道，而不是眼睛。
手放在额头上，闭眼很长时间，又把手伸向床头柜，拿起手机。手机里光温柔而荒凉地映出脸。想起每次聚餐回家晚，都会把丈夫叫醒，东拉西扯地跟他胡说八道。丈夫说，“你喝醉，这个样子真讨厌”，同时求“快点儿刷牙卸妆睡觉吧”。轻轻按手机返回键，时隔许久再次呼唤Siri。像多重人格者呼唤特定人格者时候会瞬间改变表情，看到屏幕上Siri状态发生变化。Siri像往常样问：
——请问您需要什帮助？
犹豫着该说什，然后抛出个自嘲问题：
——愿意陪睡觉吗？
——你焦虑吗？
——谁说来着？如果当时做出另外选择，现在会在哪里，和谁在起。
——……
——不是和你起看过电影吗？就是道庆在部队时候。在钟路。
——嗯。
——那不是做出选择。
——哪有完全属于自己选择，只是结果看起来是那样罢。
——有。
——是吗？
——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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