桶刷、钢丝球和洁厕灵小桶,辗转于各个隔间。人们进进出出顺序不确定,如果不能记住程序,很容易出岔子。琪玉女士先把垃圾筒清理干净,再用马桶刷擦洗马桶内侧角角落落。手碰不到地方就用牙刷,拿海绵擦拭陶瓷表面,然后再用干抹布擦遍。乘客们在隔间里面孤独地解决问题,各式各样行李箱呆呆地矗立在门外,像忠犬等待着主人。尽管马桶前空间很宽敞,也还是有些行李箱放不进去。琪玉女士打扫过道时候,这些行李箱很碍事。她避开带有很多饰物日本姑娘行李箱和另位乘客名牌真皮行李箱,以及超过二十公斤登山包,灵巧地打扫地面。面对琪玉不大不小关照,外国女人们用各自母语说“噢布里嘎刀[3]”“柯布普拉库恩克拉[4]”“新达塔[5]”或“布拉嘎达流瓦斯[6]”。琪玉女士尴尬地微笑。考虑到各地微妙语调和发音差异,换成韩国语应该是“谢谢”“谢”“谢谢啦”。尽管琪玉女士不知道这其中细微差别,却也知道这都是表示感谢意思。她们眼神和表情充当翻译。这种时候琪玉女士也想做回应,可是她不懂外语,只能消极地点头,不停地说“好,好”。
琪玉女士推着清扫工具箱,快步走向第二个卫生间。原来两个卫生间需要间隔十分钟打扫次,不过今天需要时间更长。像刚才样,琪玉女士整理化妆室、残疾人室和洗手池周围,清扫过道,清理每个隔间。今天这个卫生间格外脏。从最先进入最内侧隔间开始就是这样。她提着小桶,看到有人刚刚解决完问题出来,就进去。打开门,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刚才是个大块头白人女性阴沉着脸离开这儿。怪不得急匆匆地走,看都没看她。琪玉女士凭经验知道,有时血腥味比大便味更恶心。当然,最糟糕是经期女人大便之后。琪玉女士皱着眉头,喷除臭剂,然后蹲在马桶前。看到像花儿样敞开热乎乎卫生巾,她确信,女卫生间比男卫生间更脏。
“卫生纸用得也更多。”
琪玉女士觉得,整齐地卷起用过卫生巾,或者排便之后冲洗是非常容易事。可是这容易事,人们却不肯做。胡乱写在墙壁上陌生文字,把刚刚清扫过地板弄得脏兮兮,这些都算可爱行为。或许是飞行之前紧张缘故,有人在“,bao风腹泻”之后不冲水就逃跑,有人不知道在里面做什,地上掉二十多根金色阴毛。堵塞马桶下水口发现波鲁鲁[7]脑袋,或者纠缠成团耳机、旧式手机,那都不算什。国际机场本来就是奇怪玩意儿集结处。尤其卫生间,更是全世界人们抛弃排泄物地方。整个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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