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
。”
艘小而狭长独木舟靠在她们船旁边。两名柬埔寨男孩坐在上面。个小男孩看上去五六岁样子，脖子上挂着条大蛇。旁边男孩应该是他哥哥，正
“嗯。”
恩智眨着眼睛问道。
“那你想见谁？”
瑞允毫不犹豫，斩钉截铁地说：
“
谁也不想见。”
深夜，瑞允被奇怪声音吵醒。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环顾四周。周围很黑，什
也看不到。不知从哪里传来吱嘎——吱嘎声音，像是有人踩着破旧木头台阶步步走向她们这边客房。她想叫醒恩智，身体却又不听使唤。嗒嗒——嗒嗒——不明来历物体继续移动，令人毛骨悚然声音越来越大，后来在瑞允面前戛然而止。瑞允浑身寒毛直竖。这时，卧室周围霍然亮起，变成
柬埔寨村庄。瑞允望着燃烧般晚霞，自言自语，科纳伊……刚才发出嗒嗒声物体现出原形。看出那是什东西，瑞允立刻陷入心痛欲裂悲伤。泪水直流，难以克制。那是……五年前去世祖母。祖母拉着手推车，根本不知道孙女在注视自己，依然在街头捡废纸。她往前走出几步，弯腰捡起箱子，又走几步，收起几张报纸。祖母瘸拐地在小巷里穿梭，和生前模样。瑞允房间立刻变成大型卖场“自助包装台”。祖母花五百元买块肥皂，装进大箱子，然后不停地四下里张望，叠起另外小箱子，塞进大箱子。她装出包装样子，实际上是在收集纸箱。热乎乎泪水流下瑞允双颊。不是因为想起生前捡废纸养活自己祖母，也不是因为祖母没能认出自己。瑞允哭得那伤心，是因为祖母去世之后仍然在捡纸箱。瑞允尖叫着坐起来。恩智大吃惊，连忙走到瑞允身边。“瑞允？没事吧？嗯？怎？”恩智边问，边抱住瑞允。瑞允没有回答，只是硬挺挺地躺在床上，大声哭很久。
第二天，两个人离开宾馆，沿着湄公河朝越南走去。淡蓝色天空深沉悠远，心情变得沉静而从容。恩智没有询问昨天夜里事情，而是转移话题，说昨天自己iPad坏，到河内之后，先要去找苹果服务中心。恩智不解瑞允家庭状况。瑞允从未邀请她去过自己家，也没让她认识自己父母。只记得学习现代文学时候，瑞允小声说过:“教授那代人把贫穷当成美德，到们这代，却成秘密和羞耻。”为缓解这段时间和瑞允之间不快，恩智主动跟瑞允聊天：
“越南有个地方叫顺化，和庆州差不多，安静而美丽。你应该会喜欢。等们见到多彬，定要去那儿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
“芽庄也得去，们还得再穿次泳装呢，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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