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。
进看守所第二个夜晚,严谨脑后枕着自己外套,身上盖着看守所超市里新买被子,依旧睁着眼睛失眠夜。之前他发誓再不愿看见专案组那几张脸,现在他却盼着明天专案组就能来提审他,至少能知道外面如今究竟是什情形,而不像现在这样被倒扣在个闷葫芦里。最让他焦虑件事,就是父亲写给他那封信,他想不明白,明明是冤假错案,怎连他父亲都插不进来,要靠封没头没尾信给他传递信息?外面到底发生什事?
他沉下心,将进来前那七十二小时讯问点点抽丝剥茧,慢慢地将警方问话逻辑理出个头绪,居然整理出个与专案组证据链十分相似推论,在黎明到来时候,他完全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不利处境。
但有点严谨始终没有想透,那就是警察证据,其实都建立在个关键假设基础上,即湛羽进入他家以后,再没有离开。如果这个基础被证明是伪假设,那其他相关证据就都站不住脚。事实是湛羽确离开,可是小区门口监控镜头却没有拍下他离开画面,问题到底出在什地方?难道湛羽会插翅飞出去或者像土行孙样土遁不成?
这夜他也想起季晓鸥,不知她重感冒是否痊愈?假如她知道他被当作湛羽被害嫌疑人,她会怎想?会相信他是无辜吗?
季晓鸥直在恼怒,恼怒严谨莫名其妙突然消失。她跟他吵架归吵架,真遇到难事第反应还是找他,可是两人自从小年那天在电话里吵架之后,她就再也联系不上严谨。打他手机,连几天都是“您拨打用户已关机”。她很气恼,以为严谨是生她气才故意让她找不到他,心里骂几百遍“小家子气”,打算忙完湛羽后事再跟他算账。
腊月二十六,是民间传统“洗福禄”日子,也是已经择定湛羽告别追悼会和火化日子。两天前湛羽父亲接到专案组通知,已锁定犯罪嫌疑人,在冷柜里躺个多月湛羽,终于可以落葬为安。
按风俗,年前逝去人必须年前办完后事,因此即使时间仓促,季晓鸥又病得头昏眼花,还是强打着精神四处张罗,买寿衣,租灵堂,请乐队,订骨灰盒,订花圈,预定大巴车……她从未独自办理过丧事,做梦都想不到老北京人家办丧事,繁文缛节竟这多,花钱也和流水样,买墓地事还未提上议程,她就已经花出去三万多,难怪人说现代人连死都死不起。在这些旁枝末节压力下,该有悲痛反而退缩到忙乱后面去。
好容易撑到二十六这天,季晓鸥起床就觉得头疼得似被扎进根钢针,胸口更像压着块巨石喘不上气,照照镜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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