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他条件,他就会签份被害人谅解书。严谨直坚持无罪辩护,但周律师说,无罪辩护们可能只有三成胜算,要有最终做减刑辩护心理准备。而这种刑事案,如果拿到被害人谅解书,对量刑结果有多大影响,你应该知道吧?”
季晓鸥只觉像是被人迎面打耳光,满脸火辣辣地滚烫疼痛。咬咬嘴唇,她问:“他要多少钱?”
“四百万。你看,在他心里,他儿子条命,只值四百万,套房子价钱,还是五环外边公寓房。有天你会明白,这个世界上真没人抵挡得住金钱诱惑,区别只在于他底线在哪里。”
季晓鸥凝视着她,眼中有悲悯:“严慎,相信有天你也会明白,如果个人世界里,所有感情、梦想与责任,都可以明码标价,那他这生,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体验,什是真情,什是忠诚,什是永恒。”
她走出严谨家大门,走进春日纷飞细雨中。从灰暗云层中静静飘下雨丝,形不可辨,只让人有粉扑般扑面而来触感,带着细微寒意,渗入裸露肌肤,也渗入人内心。此刻她心中既有欢喜,也有凄然。欢喜是因为严谨交托给她信任,凄然却是因为严慎最后那番话。有那瞬间,她有掉头回去冲动,告诉严慎她放弃,然后她就可以重回自己生活,重新经营自己美容店,再与母亲言归于好,做回个正常普通女孩。但她随即又冷笑,都已经走这远,她难道以为自己还能走得回去?血肉相连事情,又如何能够刀两断?比如她与父母关系,比如她对严谨心。
来之前原本她还想告诉严慎“三分之”面临资金困境,但此刻她完全打消这个念头。既已决定接受严谨托付,那所有难题都由自己去面对吧。
严谨最近几个星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,虽然肺炎引起肺部损伤需要长期调养,但肺炎已算基本痊愈,可以回看守所。不过看守所经此吓,再加上北京警方特别强调庭审前要确保嫌疑人生命安全,再不敢让他个人在小号待着。大号人多,混在起更担心出事,斟酌再三,觉得还是把他暂时留在医院里最安全。于是他从市属医院转回监狱医院,依然享受着单人病房待遇。
医院病号灶饭菜虽然缺盐少油,但比起看守所伙食就算天上地下。尤其对于严谨这种能屈能伸人,想当年生田鼠肉与蛇肉都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,即使后来被优渥环境惯得食不厌精,但没有条件享受时候他也很能凑合。每天吃完滋味寡淡三餐,剩余时间除看报,就是锻炼身体。周仲文律师被带进病房时,他正赤裸着上身在地板上做单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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