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月)
这太可悲。下午,站在嘉儿学校外面,等她们班出来。很想她,想见见她,就起去吃个晚餐,待半个钟头,聊聊天。阿兰娜男朋友也在那儿,也在等着。说:你他妈在这儿干吗呢,戴维森?叫彼得曼,他说,大卫·彼得曼。他是来接嘉儿回家。说会送她回家。他觉得阿兰娜可能会不高兴。说过去六年都是嘉儿家人,据所知,她现在也还是继女。他看着:你就走吧,蒙斯图尔特。都过去。接受现实吧。想揍他,朝他方下巴重重地打上拳,再踩碎他厚厚框架眼镜。可想想,要是嘉儿从学校出来,看到她认识这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,她会怎想呢。不太好。离开,找家酒吧,喝到大醉。
(4月—5月)
脑海中总在回响首无聊歌——“到监狱,摇滚去”——怎也摆脱不,听好多天。听巴赫和蒙特威尔第,可每当换唱片时候,那首歌又会响起来:到监狱,摇滚去。
巧合是,莱昂内尔写来封甜蜜信,说他正在伦敦做音乐,担任“绿袖子”乐队经纪人。他说他改名叫里奥——里奥·莱格特——他不想让别人再叫他“莱昂内尔”。觉得“里奥”很好听:莱昂内尔——里奥。天哪,他现在应该二十六岁。那老头死以后,莱昂内尔应该继承准男爵爵位。里奥·莱格特爵士。母亲要是知道定会很高兴。
4月23日,星期四
六点去纳特·泰特画室,拿《静物五号》。他大醉酩酊,不断重复着,绝不能让詹妮特知道这次交易。向他保证。他拿出碗苯丙胺[29]请吃——好像那是碗花生——拒绝。他拿两粒,用杯杰克丹尼威士忌把它们送进肚。们走进画室,看着他画个多小时。他在画套三联画,最后画框已经装好,摆在大画架上。们边听音乐(觉得是斯克里亚宾[30]曲子),边漫不经心地聊起他即将开启法国和意大利之旅——他应该去哪里,他应该看什。想到他到这个年纪——还是个艺术家——竟然从未离开过美国,很惊讶。
纳特似乎很喜欢边喝边聊,他在等酒精发挥作用,等着进入沉醉状态那个精准时刻。突然,他掀开三联画中另外两幅已完成画作上遮尘布。第幅画是个裸女,是传统伊斯兰教国家后宫中婢妾,色调偏黄而不是偏肉色;第二幅画是第幅另个版本,但更加非写实,更加粗俗浮夸——很有德·库宁风格。纳特站着,盯着这两幅画,喝着酒,接着,他把酒瓶放下,用宽画刷和管管镉黄色颜料,简直像是对大大画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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