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校门,照例去胡同口取车。
只剩下他自己那辆自行车孤单单拴在废弃暖气管上,皮质车座上还挂层霜。
他从兜里掏出纸巾,扯出张,在车座上擦擦,这才借着柠檬黄路灯开锁。
他家住在城中老
杨柳尴尬笑笑:“哪有啊。”
晚上八点半时候,杨柳开始赶楚洮走。
她把运动饮料强硬塞在他怀里:“拿回去喝,其实今天没想留你这晚,但是毕竟把话放出去,总要做做样子,快回家吃饭吧,都这晚。”
楚洮只好收下。
走出教学楼时候,浑身热气骤然被吹散,两栋教学楼间形成个小风口,吹得人挣不开眼睛。
“江涉他没为难你吧?”
杨柳终于把想问问出来。
她真很奇怪,江涉把楚洮叫出去却什都没做。
她都做好打电话给德育处准备。
楚洮脸有瞬间白,他下意识咬住嘴唇,牙齿在发干唇上留下个浅浅痕迹。
茁壮成长,放在他们班这个乌烟瘴气环境,非给带歪不可。
高中正是学生三观成型关键时期,影响可是辈子啊。
调班在淮南并不是罕见现象。
学生总有各种理由,联系各种人脉,选择自己心仪班级和老师。
有时候老实安分,忍学校分配,最后反倒成吃亏那个。
楚洮狠狠抖下。
放学之前他就跟楚星宁说,自己今天要留下给老师帮忙,不跟他起回去。
楚星宁虽然奇怪,但他作为个心理上alpha,今天在个Omega云集地方上整天课,也觉得极不自在,所以也就没等楚洮。
楚洮把校服拉锁扯到最高处,缩着脖子,往校门口小跑。
校园内灯很少,晚上并不是很明亮,空气中带着潮湿水意,沁人心脾。
“没有。”
楚洮垂着眼,低声道。
杨柳看他脸色就知道不简单,但既然孩子不愿意说,她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“有什事你记得找说,你们这个年纪学生就是容易敏感,别憋在心里,本科也选修过心理学。”
楚洮抬起头:“老师你觉得会得心理疾病?”
像江涉,方盛这样学生将来可以拼爹,楚洮要是被耽误下去,将来拼什呢?
楚洮抿抿唇,深吸口气,又把张卷子递给杨柳:“爸妈没想过,他们工作很忙,也不太解学校情况。”
杨柳默默把卷子接过来,笑下。
作为学校老师,她也只能提示到这种地步,再多,就不是她该说。
早春天气依旧很凉,窗户上挂层薄薄小水滴,白炽灯余韵泼洒过去,被水雾切割成无数细碎小光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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