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这幕实在是太戏剧化,申弘方难得提起点兴趣。
他身形晃晃,神情恍惚,喃喃道:“楚洮,你也是来自习?”
他声音很轻,被风刮,就散大半,只有支离破碎字节传到楚洮耳朵里。
楚洮喉结滚,紧张咽口唾沫,他不知道该说什,生怕个字说错,就刺激申弘方走绝路。
申弘方没等到回答便信以为真,自嘲笑笑:“怪不得你成绩进步那多,真努力啊,看来还是不够努力。”
脚下踩到不知什时候被刮到门口烂钢筋,钢筋摩擦地面,发出刺耳且沉闷声响。
“申弘方!”
站在楼顶边缘人看见楚洮,表情微动下,但他没有应答,也没有动。
只差步,他就能越过矮小围挡,像只折线风筝坠到楼下。
他还穿着淮南中校服,校服肥大,被风刮,扑簌簌像灌气口袋,扯着他踏入深渊。
楚洮有些无语,他从来没见过哪个跳楼能被校规校纪给劝返,这个门卫明显没有任何经验,也不想负责任。
他以为自己在广播里喊话,全校都听见,他就尽到自己本分,不管会儿发生什事,都跟他无关。
而楼顶这个人,如果他没认错,就是唐令美儿子申弘方。
因为宋眠和唐令美关系不错,所以楚洮对申弘方也很熟悉,但他们并不算朋友。
唐令美这个人太过聒噪,又喜欢没边际吹老公吹儿子,导致楚洮只想离她们家人远远,所以也不愿跟申弘方深交。
他说着,恍惚间又向前蹭步。
七层楼高度,看地面,已经有濒临死亡眩晕感,但申弘方好像点也不害怕,他低头盯着那株盛开在教学楼门
楚洮气喘不止,背后出层冷汗,他不敢上前,只是小心翼翼抬起手,安抚似招招:“申弘方,过来。”
申弘方歪歪头,目光掠过楚洮看向他身后江涉。
人人都知道,楚洮罪过三班江涉,甚至有人亲眼看见过,江涉把楚洮推到篮球场打。
两个人水火不容,楚洮在三班过水深火热。
但现在,周六中午,江涉跟着楚洮起来学校,上天台,和他面面相觑。
相比于唐令美大嗓门,申弘方就显得沉静很多,毕竟有他妈代为表达,他也不需要说什话。
在楚洮印象里,这是个跟自己样,学习很努力且沉默寡言人。
他拽开铁栅栏,掌心沾到些许锈迹,稍微摩擦,还有丁点不适沙砾感。
楚洮大跨步上小台阶,用力推开天台上有些迟钝铁门,暖风卷起灰土尘埃,在他眼前漾起迷蒙白雾。
楚洮忍不住低咳两声,顶着灰土跃上楼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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