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叶子上细线叫什吗?阿龙,你说说看。”
撕下来半片叶子上面蒙层尘土。
“是叶脉吧。”
“说对,是叶脉。上中学时是生物组,用叶子制作过标本。把它放进种药液里,叫什药忘,叶绿素就被溶解掉,只剩下纯白叶片,可以清晰地看到叶脉。”
拄着丁字拐男人在公共汽车站板凳上坐下来,看着时刻表。站牌上写着“福生综合医院前”
以及铃子拼命压抑呻吟声齐传到耳朵里。
脑海里浮现出个从大厦顶上往下跳女人。她脸因恐怖而扭曲,眼睛望着远去天空,手脚像游泳似地不停地划动着,挣扎着想上去。束着头发在空中散开,像水藻似地在她头顶上漂动,放大街树、车辆和行人,被风刮得变形五官,这些情景仿佛在酷热夏天做个吓出身冷汗恶梦,从楼顶上掉下来女人动作,简直就像黑白电影里慢镜头。
铃子和冲绳起来互相擦着身上汗,又把蜡烛点上。光大刺眼,翻过身去。他们压低声音交谈着什。伴随着阵阵抽搐,呕吐感袭来,像海浪般浪接浪。咬住嘴唇,抓着被单忍受着,就在呕吐感又消褪下去同时,感到种类似射精快感。
“冲绳!你,你太狡猾。”
铃子喊叫着,同时响起玻璃杯打碎声音。有人倒在弹簧床上,使得身子也跟着稍稍倾斜。另个人,估计是冲绳,骂句“混蛋”,就粗,bao地开开门,出去。风吹灭蜡烛,传来阵跑下楼梯脚步声。黑暗屋子里,只能听见铃子呼吸声。闻到股腐烂菠萝味和混血儿铃子腋下散发出淡淡狐臭味。忽然间想起个女人脸。那是老早以前在梦里或电影里见到,她很瘦,手脚细长,她用那纤细手指将内衣从身上脱下来,隔着透明隔扇洗淋浴。水珠顺着她尖尖下巴滴落下来。这是张外国女人脸,她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绿眼睛……。
走在前面男人停住脚步,回过头来,把烟蒂扔进路边水沟里。男人左手紧握着铝合金半新丁字拐,径直前行。他脖子上淌着汗,从走路姿势上判断,他腿是最近才变瘸。他右臂僵硬,脚尖伸得很直,在地上拖出条很长足迹。
太阳当空照耀着,铃子边走边脱下夹克衫,紧裹着衬衫已被汗湿透。
铃子像是睡眠不足样子,没有精神。在家餐馆前,问她想不想吃点什,她只是摇摇头,没有答话。
“冲绳也真不懂事,那晚还走,连电车也坐不上。”
“算,阿龙,别提他。”铃子小声说道。她从路边白杨树上揪下片叶子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