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看,芳芳也是沈家媳妇,难道还能跟你回去不成?”
街坊们都笑,将目光从远处沈家大门口移到放马牧童身上。
刘二是街上混混,没有受到沈家邀请,很是不满,说:“小秋
放牧结束,小秋折根柔韧柳条当作马鞭,赶着马群与伙伴们汇合,起回镇里。
今天桥上没人占据,二良没管住自己嘴,说:“对,今天沈家娶亲,所以二栓没出来。”
野林镇风俗,新娘子要在黄昏时进夫家大门,此刻离吉时已经没多久。
过桥,牧童各回各家,大良临别时说:“小秋哥,明天咱们找机会收拾二栓吧,让他再不敢笑话你。”
“嗯。”小秋闷闷地回道,追赶前面马群。
话让小秋泄气,他摘下草帽,“那怎办?”
“没办法。”大良无奈地摊开双手,“反正你也没真承诺过什,从前说话都是玩笑,谁都不会当真,你不欠她什,就这过去吧,过几天咱们找机会揍二栓顿,就是他总乱嚼舌头……”
“嗯,知道。”小秋不甘心地说,事情没有那简单,可他不知道该怎向好朋友解释。
大良松口气,“得赶快回家,记得白天桥边那个怪人吗?家老子说他不是疯子,是个道士,专门收小孩,看谁顺眼就带走,也不告诉家里,至少十年八年才放回来,有根本回不来,可不想跟他走。你也快回家吧。”
“芳芳宁可跟道士走。”小秋说。
到镇口,小秋听到远处传来乐器声,看来沈家新媳妇就要进门。
马群已经自动拐向后街,小秋冲到前面,将它们拦住,走进前街,他想,自己远远看眼总可以吧。
沈家是镇上最大财主,镇里半人被请去坐客,另半人站在街上,羡慕地观望。
六十多岁张爷爷摇头叹息:“这排场,浪费啊,就是可怜芳芳,她才多大……”他扭头看见小秋和那群马,平举拐棍,指着小秋说:“泥猴儿,你过来干嘛?”
“看看。”
大良愣会,“这倒也是个办法,就是不知道道士能不能看上她。得走……”大良顺着街道向家里跑去,时不时扭头观望,好像古怪道士就躲在阴影里。
小秋没有马上回家,还是跑去学堂,大良说得没错,伙人正在附近巡视,二栓那帮少年也在,还有七八个大人,听他们交谈,防不是小秋,而是按照风俗在驱逐坏运。
小秋回到家,找出锅里剩饭吃光,上床躺下,以为自己会睡不着,结果没会工夫就进入梦乡。
第二天,小秋进林里放马时候,直闷闷不乐,其他牧童都对他怀有歉意,找到许多新鲜野果给他,谁也不提芳芳。
小秋也没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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