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婆婆看眼手里无头神像,又望眼阵内场景,脸上神情越发困惑,“慕道士,你是什时候来?明明是名女道士替你来。神像怎……”
“你神像被道士们弄坏。”漆无暇走上前,盯着梅婆婆微笑。
“啊,认识你,你不是舍身国古神侍者吗?”
“是,古神将召来帮助你复仇,你身后就是名庞山道士,姓申,是害死你儿子罪魁祸首,古神把他交到你手里,以奖赏你坚定信仰。”
梅婆婆转身看着脸色正在舒缓申尚,眼中喷出怒火,“没错,你害死儿子,罪不可赦。”
梅婆婆悲伤与他人不同,最痛苦场景也是她最怀念记忆。
她受妖术影响已深,在伤情阵诱惑下,遍遍看着儿子梅传安死去,这让她心如刀割,可是能再见儿子音容笑貌,她又欢喜异常,宁肯经受这反反复复折磨。
所以她悲伤,她也微笑。
她憎恨庞山,眼前这名少年般申姓道士,认得梅传安,却对他死毫无同情与懊悔,正与冷漠老祖峰如出辙,她将残缺神像按在他胸前,想看看这个人心到底是用什做。
“你们都错。”梅婆婆喃喃说道,眼中流下泪来,“为什你们要陷害儿?为什?他心向道,从来没有丁点犹豫啊!因为他不是道门子弟,因为他不姓申也不姓杨,你们嫉妒他,你们不允许名普通人比你们更聪明……”
她又将神像按在申尚胸前。申尚被崩劫击溃,没能抓住机会恢复神智,反而呆呆地重新陷入悲伤之中。附近田阡陌还在滔滔不绝地向石头宣泄怒火。
小秋继续念诵咒语,梅婆婆却充耳不闻,妖术对她影响显然更大些。
漆无暇又次抬头望月,离最后时刻越来越近,“需要更多鲜血与死亡,好让魔王现身。”他抬高声音,“慕行秋,向你朋友看最后眼吧。”
漆无暇大步走向面露惊慌小群庞山弟子,“跪下,人类,乞求会让你们痛苦稍微少些。”
没人跪下,也没人跑,这是个狭小圈子
申尚面露愧色,似乎被老妇人说得哑口无言,全身微微颤抖,其实他沉浸在全然不同伤心事里,根本没听进对方句话。
申尚与梅婆婆,两种不同悲伤互不相认。
“错或落弱莫!”
除对儿子思念与对庞山憎恨,梅婆婆早已失去对外界感受能力,可听到这句咒语还是令她心头震,当咒语继续响起,她手臂离开申尚,转身看着阵里小秋,困惑地纠正,“不对,不要这样念,你弄错。”
小秋终于引起梅婆婆注意,急忙大喊:“梅婆婆,救们出去,把你手里神像扔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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