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抗拒和时宴同床共枕,也不害怕。
自从答应住过来,她就做好心理准备。
但真到晚上,紧张情绪还是点点吞没她心理准备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,感官变得更灵敏,手指伤处抽痛感也阵阵袭来。
郑书意深吸口气,侧身背对浴室,缓缓闭上眼睛。
明明这才是他。
“怎?”
时宴声音在她背后响起,“还有要帮忙?”
“没有,谢谢。”
郑书意抱上自己换下来衣服,转身跑进卧室。
时宴低着头,呼吸拂在她后颈上。
手上动作细致,但余光看着她裸露腰肢时,手却还是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她后背肌肤。
每动下,郑书意就更紧张分。
然而时宴全程默不作声,慢条斯理地给她扣好后,垂下手,还帮她整理好睡衣。
“好。”
他眯着眼,凑近些,“你说什?”
郑书意并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。
但刚刚内心挣扎已经给她足够心理建设。
扣个内衣怎?
不就是扣个内衣吗?
她又做不到单手扣内衣。
收拾行李时候随后就放几套,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点。
于是,在长达好几分钟内心挣扎后,郑书意拉开点点门,探头探脑地叫住时宴。
门外。
时宴看着门缝里那半张通红脸,偏偏头。
不多时,浴室水声停。
几分钟后,传来开门声音。
房间里铺着地毯,听不见脚步声,但郑书意能感觉到时宴过来。
步步靠近,直到床边塌下去片。
郑书意双眼闭得跟紧,睫毛却在轻颤。
时宴回头,视线追着她声音,见她拿出瓶瓶罐罐坐到床头时,无声地笑笑。
——
完完整整套护肤流程后,郑书意钻进被窝。
床上有淡淡香味,很熟悉,是属于时宴。
郑书意拉起被子,盖住半张脸,听着浴室里水声,感觉空气在点点变稀薄。
郑书意有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。
他这会儿竟然还挺像个人。
晃神片刻,郑书意轻咳两声。
怎回事。
被时宴这几天不做人弄得PTSD吗?
――又不是要他原地起跳反手扣篮。
于是郑书意转身,用背影面对时宴,高高在上地吩咐:“给扣内衣,快点,困!”
时宴盯着她看半晌,才走过来。
静立几秒间,郑书意心如擂鼓。
当后背衣服被轻轻撩起时,她四肢倏地紧绷,定定地看着前方墙壁映出模糊人影,双眼都没眨下。
“怎?要帮什忙?”
郑书意手指紧紧扣着门边,声若蚊蝇。
“帮扣下内衣。”
“嗯?”
时宴是真没听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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