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女从他身边走过，顺手塞给他
张纸条。
顾慎为回到石屋，点着油灯，打开纸条，上面写着“二更，东南墙外”。
老张还在马棚里，不到睡觉
时候，他是不会回屋。
顾慎为将纸条点着烧掉。
他不相信任何人，在他生中，已经没有
那唯次信任别人机会，但是将近二更时，他还是依照约定来到正院东南墙外面，靠墙角面朝石屋站着，如果有人问起，他会说自己鞋里进石子儿。
清奴越众而出，目光复杂，既有嫉妒、愤恨，也有迷茫与胆怯，“你还来干什
？”他声音干巴巴。
“
……”顾慎为时语塞，确，他很长时间不来学堂门口候着，“九公……两位公子来吗？”
“这里没你事，不要问东问西，你应该知道堡里规矩。”
清奴回答越发生硬，顾慎为只得转身离去，身后人马上像群鸟似议论起来，“九公子……”“怎可能……”只言片语传到耳朵里又消失。
顾慎为离开学堂，不知道该干些什，雪娘说要送他进内宅，看来他只有等着。
“可是王主已经答应让当杀手学徒……”
“嗯，你想成为杀手？”雪娘声音冷下来。
“不，要为雪娘拿那柄木刀。”
雪娘走到门口，转身说道：“杀手也不是所向无敌，会教你更厉害武功。”
“是，多谢雪娘大恩大德。”
翠女似乎没有能力暗害他。
二更锣声刚刚停歇，个声音传出来，“欢奴，你在吗？”
顾慎为吃惊，因为那声音是从墙壁里传出来
当天傍晚，他还是照例去面见雪娘，雪娘这回没什可说，很快就打发他走。
在院子里，他遇着翠女。
翠女被小姐下令挖眼割舌，此后却意外地成为小姐宠信，顾慎为很同情她，尤其是她在金鹏堡取名字跟姐姐顾翠兰有个字相同，但是与她从未有过交往。
顾慎为站到边让开道路。
翠女冲他露出微笑，她有个神奇本事，只凭脚步声就能辨出身份，有时比耳聪目明人还要准确。
雪娘走，顾慎为坐在炕上，仔细想着雪娘交待给他任务，过会下炕穿鞋，出门前往东堡，那本无名剑谱，他必须再翻翻，他觉得自己模模糊糊地找到解读方法。
东堡大门紧闭，小门也关着，顾慎为试着敲门，里面没有回应，不由得很是惊讶，几个月来，他每天都能顺利进去，从来没遇到过阻挡。
顾慎为又向学堂走去。
学堂门口如往常样聚着数十名伴随，他们都直直地盯着欢奴，好像他是被押赴刑场死囚。
顾慎为放慢脚步，警惕地看着这些奴仆，难道他又无意中破坏规矩得罪什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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