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
就越发惯出庄老师毛病
，他才不肯喝
！”庄之蝶偏把酸梅汤喝，说：“
是听你还说
句精彩话才喝。”牛月清说：“说什话？”庄之蝶就丧气得又不言语。柳月说：“知道，你说女人就是再跑，前头遇着还是男人，庄老师就喜欢你说些能上书话，往后你要骂他，就用成语来骂，他就再也不恼！”
送奶刘嫂牵牛每日去文联大脘，十多天里竟又没见到庄之蝶，经打问是开个会，现在又崴脚住在双仁府。再进城就特意绕两条大街来这边送奶，来时还带个大南瓜，说是跌打损伤，用南瓜瓤儿敷着就会好。牛月清很感念她善心，要付钱给她，她硬不要。院门口正有卖豆腐小车推过，就要买篮子送她，刘嫂挡说：“是不吃你们城里豆腐，吃就反胃。”庄之蝶说：“刘嫂吃豆腐过敏？”刘嫂说：“城里豆腐是石膏水点，本来就没乡里浆水点好吃，又听人说，现在那些卖豆腐个体户，点豆腐石膏都是从骨科医院后墙外捡病人用过石膏。”庄之蝶哈哈大笑，说：“这说，这脚上石膏将来还舍不得撂！”牛月清说：“刘嫂你说这话，是变着法儿不肯收礼哩，可和老庄怎个谢你哩？”刘嫂说：“哎哟哟，有什要谢？个庄户人家能结识你们也是造化。大前日进城，东大街戒严，警报车呜儿呜儿地响，说是北京来个什大官儿，大官儿轿车不开过去，谁也不能横穿马路。牵牛往过走，个麻脸警察就训开：人都不能过，牛还要过？！说，同志，这是要给庄之蝶送鲜奶。那麻子警察说：庄之蝶，是作家庄之蝶吗？说：当然是作家庄之蝶！那麻子警察却啪地给行个礼，说：请你通行，你告诉庄先生，姓苏，是他崇拜者！牵牛就走过去，那时脸面有盆盆大哩！你瞧瞧，这荣耀是送千儿八百能抵得？”柳月就说：“真有这事？”刘嫂说：“哪里敢瞎编！”柳月就看着庄之蝶笑，眉毛挑挑说：“倒也记起宗事，你住院第二天，洪江来电话，说有四个街道工厂都想请你做他们顾问，并不要你出什力，只是给厂里写个产品介绍呀、工作汇报呀，每月固定给你千元。”庄之蝶说：“洪江爱拉扯，上厕所小个便也能结识个便友。不知在外面以名义又成什精，去当什顾问？！”柳月说：“也这说。他说文化人这阵也吃香，过去土匪聚众都抢个师爷，街道工厂要赚大钱也明白这个理儿。”突然伸手在庄之蝶背上猛地拍，掉下个拍死牛虻，说：“这多人牛虻不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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