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杯白水也行,渴。”韩孺子尽量模仿东海王语气。
“没法写字,房间里总有人。”
“天呐!”东海王在自己头上捶两下,“难道你身边从来没有仆人吗?你是主人啊,对他们下命令,让他们冬天下河捉鱼、夏天去捉萤火虫、半夜里去厨房找食物……他们就是做这个,难不成仆人也要觉睡到天亮?你……”
太监左吉悄没声地走进来,微笑道:“东海王,这里供奉着太祖衣冠,您这个样子可不妥。”
东海王尴尬地退回蒲团上,“可能是因为早晨没吃饭,刚才有点头晕,所以跪倒,听说太祖对本族子孙非常慈祥,会原谅吧?”
左吉跪在门口,没有追问,东海王松口气,整个下午都老老实实。
事情基本上就是穿上沉重朝服,从太庙出发,经过两座宫殿,最后端坐在龙椅上,接受文武百官朝拜。
只过遍,韩孺子就记住,礼部*员们却不放心,要求今后几天里每天上午都来演示遍,力求准确无误,甚至连迈出多少步都计算好,据说这些细节全都意义深刻,预示着皇帝未来。
韩孺子真想问问自己父亲和哥哥在登基时出什错。
大概是为与礼部*员抗衡,宫里派出侍从格外多,数量是大臣两倍,景耀和左吉左右守护着新帝,演礼老大臣们只能隔着人说话。
韩孺子即使写出衣带诏,也没办法传递给任何名*员。
难题留给韩孺子,他当然有过仆人,不多,母亲王美人对这些仆人向来客客气气,从来没提出过奇怪要求,因此,对东海王来说非常容易件事,到韩孺子这里却有些为难。
韩孺子想很久,终于在晚饭之后想出个主意。
他先是声称自己要练字,房中两名太监倒是很听话,马上铺纸研墨,韩孺子字不太工整,写张丢张,对特别不满意干脆撕成碎片,两名太监又都片不落地拣起来。
房间里没有那多纸可供挥霍,眼看纸张就要用完,名太监退出去拿纸,韩孺子假装不经意地对另名太监说:“给拿杯茶水。”
“陛下应该休息……”太监有些犹豫。
东海王跟在太监侍从队伍里,满怀嫉妒,又满怀期望,时不时使出个眼色,见韩孺子没有反应,不由得心急火燎。
下午两人继续在静室中斋戒,景耀和左吉轮流跪在门口陪同,杨奉仍然没有出现。
又过天,左吉监视放松些,度退出静室不知去做什,东海王抓住机会,扑到韩孺子身边,伸出手来,“怎回事?衣带诏呢?为什迟迟不行动?”
“做不到。”
“哪样做不到?你就这笨,不能假装摔个跟头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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